她仍然轻轻靠着他,小胡子扎得她的心也发痒,于是伸手托住他的后脑,调整唇的角度。他忘了她的伤,也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她,有一会儿,他感觉她全身绷得死紧,但浑沌的脑袋竟想不起原因。
然后她越靠越近,整个人贴着他,简直就把他当支柱了,这时他才发现--
天啊,她昏倒了!
想起她身上有伤,碰不得的,怎么会让情欲冲昏了头呢?
呃……糟糕,她不会是被他抱到伤口,痛晕的吧?
痛成这样还不吭声?
啧!真是个爱逞强的傻女孩……
哦,不!现在不是逞不逞强的问题,而是--老天垂怜!他是禽兽,道德感比纸还薄弱,竟然趁她受伤脆弱的时候占她便宜!其实香缇只晕了差不多十分钟而已,但是人都晕了,表示伤得真的不轻,叫威凤怎能放心呢!
所以在没经过任何人的同意下,威凤径自开车带着香缇下山,找家医院,送进急诊室,好好检查一番。
当他看见香缇身上的伤,简直不敢相信冯碧珠下手这么狠,她歇斯底里的程度已经威胁到学生的生命安全了,校方不处理一下怎么行。就像埋了颗不定时炸弹在学校一样,随时会爆炸的,到时候遭殃的不知又是谁。
而既然进了医院,当然非通知家长不可,这时候他也管不了冯碧珠的下场将是如何了,一切都是基本的常识与义务。
「我已经通知妳母亲了。」他是照着她填写的就医数据上打的电话。
「哦。」香缇没什么反应,做完检查,上好药,身上披着威凤的驼色猎装外套,沉默的坐在候诊走廊的椅子上发呆。
「妳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她身边坐下。十二月天,真的变冷了,坐在硬硬的塑料椅上,背脊也开始发凉。
「固执的人。」她惜字如金。
「那不就跟妳一样?」他故意取笑她。
「我固执吗?」她瞟他一眼,飘忽的眼神依旧清朗美丽。
「不只固执,还任性的要命。」他害怕有一天真的会要了她的小命。
「举例说明?」她不服气。
「比如说,妳明明痛的要死,可是却一声也不吭,结果还在吻我的时候昏在我怀里,想吓死人啊!」
「我有去保健室拿止痛药。」只是护士阿姨才给一颗,药效早就过了而已。
「比如说,光为了惩罚冯老师对妳的不公平,妳用尽方法去刺激她,导致她失去理智,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赔上了,这不叫任性的要命是什么?」
「呿,我才不会死在她手上呢!」多不值啊。
半晌的沉默之后,威凤慎重的开口--
「香缇,妳想谈谈吗?」
「谈什么?」她无趣的看着前方。
「谈谈妳为什么会从一女中转到境外高中来,谈妳和妳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妳总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满足自己?」
香缇缓缓偏过头来看他,嘴角带着一抹轻蔑。
「小凤啊小凤,你不要以为我吻过你,就给你质询我的权利了。我的私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插手!」她冷冷的说着,好像先前缠绵的一吻只是个幻觉而已。
「妳在怕什么?害怕说出来会使妳崩溃吗?」这是什么道理?吃干抹净,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像她那些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前男友吗?他要她明白,他曾威凤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好歹他也虚长她十岁!
「我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也没什么崩溃不崩溃的问题,」香缇站起身,采自我保护姿态,「我有不说的权利。」
「妳有不说的权利,但我有发言的权利。」威凤跟着站起来,「我一直不懂,妳明明活泼又单纯,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复杂?就算单亲又如何,就算私生子又如何?大家还是一样崇拜妳,把妳当偶像。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让它过去吧!」
「你懂什么?!」香缇冷峻的眼光射向他,凄厉的吼道,「你什么都不懂!你是单亲吗?你是私生子吗?你有没有被迫努力做些自己不愿做的事,倒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小丑,人家根本不在乎!」
「也许私生子的确必须经历比一般人更坎坷的命运,但不能做为妳放荡的借口。这么做,只会伤害到爱妳的人。」
「我干么在乎?如果她肯听我的,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了。我是个私生子,从小就没想过去争取父爱,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
她口中的「她」,想必就是她的母亲了。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叶起舞
曾威凤
谭香缇
不打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