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狐狸精(10)

2025-03-05 评论


「哪样的话?」她终于瞄向他,眸黑幽幽的。

他心脏哆地一个重拍,与她深凝,「说我上了火,说我昨晚按妳家门铃,只是想找个伴上床运动。我不是要……」

「这有什么不对吗?」她截断他的话。

他目中窜出锐光,浓眉略沉。

圈住她腰间的力道陡然加重,有点儿疼,舒宝琳静静忍着,又说:「你有你的生理需求,来按我家门铃,找我上床,不就是为了满足这样的生理需求吗?」她唇微牵,好淡的一抹笑弧,「当然,我也有我的生理需要,瞧,这也算是彼此共存共生的模式吧,我满足你的,你满足我的,我们还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不对!天大的不对!

关震伦想狂吼,想抓住她的肩狠狠摇晃,想用力地反驳她的论调,却找不到强悍的、明确的东西来推翻她的话。

他的脸色臭黑到不行,胸腔起伏加大,鼻息粗嗄又灼热。

「妳真是这么认为?」他语气酷毙了。

「嗯。」俏丽发丝随着点头的动作轻飘了飘。天晓得说出那样的话,她心如刀割,多怕自己下一秒要在他面前掉眼泪。

她内心又是幽幽叹气,眸光移向搁在膝上的十指。

关震伦的视线从她淡丽的侧颜追随她的眸光,同样停驻在那双手上,她拥有钢琴家修长纤细的十指,指甲修剪得很圆润,没涂任何色彩,透着自然的粉嫩。

她习惯配戴较为宽大的手环,就算是表带也选择宽版的,他刚开始不知,以为是她个人喜好,后来才惊觉她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粉红色的伤痕,他几次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若她真当他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为何对那道伤总是只字不提?

不想不气,越想越郁闷,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忽然,他抓住她的手,「宝琳……」他眉峰打了三百六十五个结,下颚紧绷,尝试着想说出心头那一团乱。

「别说了,震伦。」舒宝琳再一次制止他的言语,深吸了口气,沉静笑着,「我没生气,你不用跟我道歉,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她挣开他的掌握,抬起脸瞧进他神俊的眼底,手指细心地整理他散乱在额前的发丝。「我们还是好朋友,这样就很好,真的。」

关震伦抿着俊唇,下颚线条绷得更紧了。他瞳中有火,烧着莫名的、巨量的、难以释清的感受,此时此刻,他极恼她的沉静和淡然,那让情绪激荡的他变得很可笑。

他忽然倾身想吻住她,舒宝琳却机警地跳离他的大腿,因洗手间外有人在唤她。

「宝琳姐,是妳在里面吗?机长要大家集合做行前报告,就差妳一个了。」

「呃……好。谢谢妳。」她苦笑,心咚咚乱跳。

「妳不舒服吗?要不要报告座舱长?」

「我没事的。」怕越扯越糟,她回眸瞅了眼一脸郁卒的关震伦,用气音说:「你等一会儿再出来。」跟着,她拉开门锁,人迅速闪了出去。

坐在马桶盖上,关震伦死瞪住镜中的自己,忍不住低咒:「Shit!」

好朋友?!

这样就很好?!

真的?!

他一拳搥在大腿上,「Shit!Shit!Shit!」星期五开始,关震伦轮休两天。

昨天在机场,他借机晃到环航地勤办公室,又借机使用了他们的计算机,偷偷输入舒宝琳的社员号码,调出她这个月以及下个月的新班表。

这趟由台湾出发,经泰国曼谷到意大利罗马的欧洲大长班总共九天,要到明天中午她才会到家。

以前她出动,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彷佛把某部分的他也一并带走了,左胸空空的,莫名其妙感到慌张。

若硬要教他回想类似的情况,只记得去年年底,她和同期姊妹向公司申请一个月的留职停薪,拖着简单行李,跑到埃及和土耳其自助旅行。

当时,他是持反对意见的,因这两个地方政局都不太稳定,在土耳其,库达族甚至还控制了部分省份,完全藐视人权,而其它恐怖组织亦拥有强悍的火力,就算在较为先进的市区,仍时常有爆炸和枪战发生。

他不让她去,要她更改旅游国家,两人甚至还吵了一架,最后她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没让他的意见左右。

那次,他同样感到慌张,慌且愤怒,但那样的反应毕竟师出有名。

直到行程已结束一大半,她才拨了第一通越洋电话给他,清雅嗓音穿山越岭、飞过几千几万里,从好远、好远的彼端传来,他分不清慌张也分不清愤怒了,几乎想抛弃所有的男性尊严,开口去乞求她,求她回到他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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