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安排我跟他见面,我会说服他的,拜托您……”
怎么连外科金童都把钱看得比人命还重要?不!她不相信一条人命会输给那屈屈一百万……
“够了!我都说了,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这是游戏规则,懂吗?”
男人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多余的事上,撂下了重话后,转身离开。
游戏规则……
季清纱想放声大哭,可她脆弱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全身无力地跪倒在地,捣著脸,任由泪水爬满掌间。
怎么办!?她就只能眼睁睁看著爸爸死去吗?
她一直以为,只要找到医术高明的医生,就能救她父亲了,没想到她太愚蠢了,能救她父亲的,只有钱……
该死的游戏规则!
她恨死了这些以善心为名的虚伪医生,连那个能救她父亲一命的外科金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恶!她不会原谅他们的……
一个月后,季清纱的父亲因病去世。
从此,她与医生交恶。天啊!她的头好痛……
季清纱在床上翻滚著、猛咳嗽著,全身骨头都酸痛得要命,但她还是逞强地下了床,洗了把脸,准备去上班。
“惨了!有点发烧……”摸摸额头,她伤脑筋地咕哝道,不以为自己能拖著这病身子到咖啡店上班;但,她若请假,这个月的全勤奖金就飞了。
一千元虽然不多,但也够她省吃俭用好几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老板有机会扣掉她的全勤奖金。
“纱纱,拚了!”季清纱为自己打气著。
她上了点淡妆,换了讨喜的粉红色制服,无奈,下一秒,她又是一阵猛咳,鼻水也流个不停。
她抽了几张面纸揩揩鼻水,美美的形象大坏。
突地,电话铃声响起,季清纱忍著阵阵头疼,接起电话——
“喂……”感冒了,连甜美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电话那端的朋友也听出她的不对劲,忙问道:“纱纱,你不舒服吗?”
“只是一点小感冒。”季清纱清描淡写,不以为意。“有事吗?”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四十几分钟,她到便利商店买个早餐吃,应该还来得及搭公车。
“纱纱,明天晚上姊妹们有联谊,去不去?”不容她拒绝,友人随后又补上:“对象可是医生喔!要是能当上医生娘,就不愁吃穿了!纱纱,你可是我们这些姊妹的门面,一定要去……”
季清纱扯扯唇,“我对医生没兴趣。”仔细听,还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别这么说嘛!想想,你若钓上了医生金龟婿,别说看病不用钱,我们姊妹也会以你为荣!”
季清纱翻了翻白眼。“我明天晚上还要打工。”说完,她把话筒拿远,免得被友人的抗议声吵死,好一会儿,她才又将话筒拿到耳边。
“别吼了,总之,你们自己去就好……”
“可是你这个大美人不去,我们还有什么搞头!?”
联谊就是这么回事,必须有诱因,男人才会一个个手到擒来。
“一句话,没兴趣。”挂上电话,她又抽了几张面纸擦擦鼻水。
天啊!她都快病死了,哪还有什么力气去联谊!?别说她不向往婚姻了,光是“医生”这两个字,就让她没有任何好感。
自她父亲心脏病发死去的那一刻起,三年了,她不再信任医生,就连生病了,她也不愿上医院求诊,情愿到药局买个成药,吞吞就罢……
不过,讽刺的是,明天晚上她打工的工作,就是崇礼医院提供的。
听说崇礼的老院长要把职权交给他的继承人,也就是崇礼医院的红人——外科金童,所以举办了这项交接的公开典礼。
说是为了丰厚的钟点费而去打工,倒不如说她是想看看那名外科金童是什么德性。
她想知道是怎样的人,间接害死了她的父亲!
是她太傻了吗?三年了,她仍惦记著父亲是怎么忍受病魔的摧残、仍痛恨著当初放任她父亲死去的医生,尤其是那个把名利看得比人命重要的外科金童……
季清纱握紧拳头,愤怒依旧。
母亲早逝,她和父亲从小就相依为命,十几年了,一直靠租屋过活。也因为想拥有自己的房子,父亲一直很努力地工作著,她则在顺利考上了大学后,半工半读地为父亲分担家计。
那时她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们父女俩一起努力,迟早能够拥有自己的家,那么,就算贫穷,他们也能得到幸福。
谁知,在她刚满二十岁的那年,父亲控制已久的心脏病复发了,医院的医生束手无策,她转而求助于崇礼医院也被拒绝。幸福,自此离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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