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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守御送小兵回去,回他借给小兵住的家。这小巷弄里,一楼的老房子,红色的门,里边还有小小庭院,穿过庭院,有道门,木头框,绿纱窗,是严守御爱不释手的老款式。父亲住在疗养院,老家暂时借给葛小兵住。想到小兵能平平安安地窝在他家里,严守御就觉得很放心,自己住在办公室也甘之如饴。
深夜的捷运列车,驰骋在半空,在水泥大楼间,于半空建构的轨道,他们在那之上,在夜的中央,两边大楼窗户眨着曰灯,他们聊起感情里的风风雨雨,还有亲人间的互相拖磨。
小兵说:「我知道过不久我还是会原谅妹妹,还是会回头找妈妈,总不可能跟她们气一辈子吧?」飘飘这阵子不停打电话求她回去,她故意不理她们。她叹气,靠着椅背,晃着脚跟。「一直住在你那里也不好意思。」
「妳想住多久就多久……」严守御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有些缘分是没得选的,只好淡然处之,心安理得的承受,不要去追问因由,勉得累坏自己。」
「是啊,我从以前就常常在想,我妈怎么会那么偏心,有可能是因为我妹是早产儿,而且她一出世,我爸就因为癌症去世了,大概因为这样,我妈想弥补她吧,结果把她宠坏了。我妹也满可怜的,一出世就没了爸爸……」
严守御静静听着,大大的手掌一直握着小兵的手。
小兵瞟他一眼。「那你呢?你家人呢?」小兵故意问,他从不提自己的事,可是小兵想分担他的心事。尤其在汤雅顿说过严守御的遭遇,她希望也能分担他的心事。
严守御推推眼镜,很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妈跟我爸很早就离婚了,我是独生子。我爸年轻时很爱交朋友、很花心,就像汤雅顿那样,有点孩子气,生意做得很好,可是太容易相信人,后来被骗,被朋友连累,一夕之间败光家产,只剩下妳现在住的那栋老房子。」
「他现在呢?」
严守御遮言又止,似乎不大想提起父亲。毕竟有个精神失常的父亲,不是很好说出口的事,他并不觉得丢脸,只是有些怕,怕小兵知道了,会疏远他。
小兵打量着他抑郁了的神情,就将头靠在他的肩膀。「我听汤雅顿说,你父亲住在疗养院,听说他受了很大刺激,认不出你来。」
严守御面色一凛,小兵感觉他的身子瞬间僵硬。
小兵侃侃而谈:「像我妹妹很不长进又会嗑药,常闹事,我前男友很不谅解,很讨厌去我家,大概觉得这事很不光彩。他很看不起我妹妹,我当然也知道飘飘不好,可是再怎么样都是我的妹妹,每次听他用很不屑的口气骂飘飘,让我觉得很受伤。我常在想,假如立场调换,假如换他有个不长进的弟弟,我才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丢脸或难堪,毕竟我爱的人是他,和他的家人无关。而且真的很爱一个人,是会愿意接纳他的全部吧,怎么会东挑剔西挑剔的?这世界哪有完美的人哪,跟他交往累死我了。」
「我不会这样。」严守御保证,葛小兵微笑。
「我知道你不会。记得吗?当我们还不认识,你听到我妹妹说要自杀,竟然还认真地把她找来开导,后来我虽然骂你多管闲事,不过,我觉得你真是很好的人。」不像常博森是医生,他比医生更有仁慈心肠。
小兵挽着他的手。「下次去见你爸爸的时候,找我一起去。」
他摇头。「他现在像个孩子,情绪很无常,有时候还会摔杯子、摔电话。」
「唔,还好我运动细胞不错,我跑得很快,不怕。」
他笑了。「他最厉害的就是吐口水了,护士要他吃药,他就呸呸呸地用口水吐人家。」既然小兵问了,他干脆一次全讲出来,让她心中有个底。
小兵没被吓到,笑笑地说:「还会吐人家口水,又会摔杯子、摔电话,恭喜你,你爸爸还很健康,这么有精神。」
严守御愣住,手蒙住头,笑了。
葛小兵捏他手臂。「我说得有道理啊,笑什么笑?」
他笑完,长臂一捞,将小兵按在胸前。压在心窝处,可是他的脸别过去,不让小兵看见,他感动得湿了眼睛。
「我还是不能带妳去见我爸爸。」
「为什么?」
他有点尴尬地暗示小兵:「我们家家教很严,带女孩子去见他,就代表要跟这个女人结婚的。」
「噢。」
严守御又说:「除非妳将来愿意嫁给我,不然我不能随便带妳去。妳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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