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怪癖,个性也孤僻,不乐意、不想、不爽和别人住,不行、不可以吗?”
反过来她叉腰高扬下巴质问他。哪想到见到的是他眼神一黯,似惆怅万般,颓
然坐在沙发一言不发的神伤样。
“呃,剑,有话好好说嘛,干么难过呢?”她最怕人家这个样子了,害她有种很内疚、很对不起他的感觉似的。
“剑、剑,你们都这么叫我,问题是,我根本不认为剑就是我,兄姐、父母,我全不认识,也没有熟悉的感觉。我就只认得你,我的家就住在这里。”起初他很困惑、很委屈,到后来就闹起脾气了。
“你什么都记不起来又不是我害的……”她咕哝。
他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情绪发泄完了,自顾自照顾他之前住这里时养的宝贝盆栽。
耶,他是不是想就此赖着她不走了?
不行!她要打电话给剑舯天来接人,可——
号码还没拨完呢,人就出现在门口了。她就说咩。
???
剑舯天开车就跟他形于外的霸气强势相符,流线型最新款的黑色跑车,车速不曾在一百二十以下,疾驰在高速公路上宛如行云流水,穿梭自如。
这南北一趟下来,超速罚单一定很可观,不过也许太快了,相片拍出来大概也模糊不清吧。
“他是你弟弟,你自己带回去就好了,为什么我也必须跟着上车?明天我一早得去排练耶,虽然只是个小角色,但总是个起步,说不定就因此被相中而大放异彩。万一迟到搞砸……”
“事后你想挂帅哪一出表演,我们剑帮不会亏待你的。”剑舯天冷冷地直视路面。
“是喔是喔,财大气粗嘛。”要钱她家没有吗?真是狗眼看人低,还是剑可爱。于纯纯和剑一起坐在后座,她小声告诉他:“好在你和前面那个不像,不然我一定马上把你扫地出门。”
剑看着窗外不言不语,却也没有推开她勾揽过来的身子。
差点忘记他为了必须回家在生气,不过车都行过台湾一半了,还在气,这气可真久啊。
“这到底还要多久才会到!”屁股都坐麻了。“这一趟路那么远,奇怪咧,你怎么会跑到台北?没有迷路还真是奇迹。”于纯纯瞄了隔壁一眼,坏坏地故意自言自语。
就不信剑沉得住气,同进同出将近一个月是住假的啊?
“听说现在电视上有很多慈善机关团体都在呼吁协寻失踪儿童,每年不见的数目还陆续增加中,说实在的,像这样老爱错认别人家是自己家的算不算,当小孩年纪也早过了……”
“我不是小孩子!”剑转过来生气说道,然后又面向窗外。
“是是是,只是喜欢像小孩一样。”
剑激动大吼:“纯纯!”
“我又没说是谁,你干么自己对号入座。”他气胀红脸的样子好好玩喔,她忍不住咯咯低笑。
“你在欺负我。”剑指责地看她。他喜欢见她开开心心的样子,温柔中写满纵容,什么气也上不了心头。
“我就爱欺负你喽,打我、棰我呀。”于纯纯简直耍赖,得意非凡,直顶他肩膀挑衅。
“纯纯……”话说不过她,只有化为无奈的叹息。
她双手被圈入他看似纤长却有力的手掌中,不能动手动脚,她仍能一张嘴顽皮不已地逗弄着好脾气的剑。剑舯天从后视镜看她闹小弟,若有所思……剑帮不像一般人家,从蜿蜒山路往上直开,于纯纯就觉得他们比较类似占山为王的恶势力。
整片山规画成电影里看到的武侠片里的奇门遁甲,她猜其中说不定还安装了陷阱呢,好诡异。而这地处偏高,不晓得算哪县哪市,云雾弥漫缠绕,仿似远离红尘仙境。
“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她被外面难见的景致震慑,早忘了要整剑家的鬼主意。
要是被毁尸灭迹,这警察花上一年半载的也未必能找到,她还是规矩点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日式小泉屋梁再绕过迂回群林后,才隐约可见,总算听到雄壮威武的打拳喝舞声。
她呆呆地被剑牵着走,一片眼花撩乱!
哇!哇!哇!这要造反了不成?简直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小军队嘛。
不是常常听说有什么一清专案、扫黑行动吗?那些黑道帮派一个个被送到绿岛唱小夜曲。那这剑帮是什么?
“于小姐,听说我儿子又离家去找你了?”
太惊人了,难怪剑舯天会那么嚣张,他们不会是某个地下王国吧,掌管陆海空?
“纯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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