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要是不快点结束的话,那些人,随时可能会来——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方沕远将脑海中的疑问远远丢开,露出带着讥嘲的笑容。
他要的、感兴趣的只是李靖遥的身体,其它的,李靖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与他无关!
李靖遥没有开口,只是赤裸的走进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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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斗室里,依然残留着欢爱后的气息。
方沕远燃起了烟,吐出淡淡的白色烟雾。
空气中飘来了浓郁的香气,方沕远从床上起身,套上长裤,走向窗边。
从窗户望出去,不远处是一株栀子花树,在月夜里,幽幽的散发着清香。
听到门把被转动的声音,方沕远仍然没有转过头。
李靖遥擦拭着潮湿的发,在看到窗边的人时,他的脚步一顿。
在那一瞬间,方沕远凝视着窗外的身影,竟像是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孤寂般,半侧的脸上,彷佛有着无限的寂寞
是错觉吧,那任性狂妄的家伙和那两个字是完全沾不上边的。
「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挥去那突如奇来的莫名感觉,他有些僵硬的道。
「不欢迎我留下来?还是,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开始你的夜生活?」
「你——」
门铃声突然响起,李靖遥的脸色微微一变。
「别出来。」
李靖遥丢下警告的话,匆匆的走出门外。
方沕远对于是什么人来拜访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从书包中拿出手机,正要拨给马奇伟时,他听到了隔着薄薄的墙壁传过来的谈话声。
「这个月的钱呢,准备好了没?」
粗哑的嗓音,操着台语不客气的问道。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房里拿。」
李靖遥的话说完没多久,他便走进房里,从书包中拿出一叠的纸钞,直到走出房间,他始终没看方沕远一眼。
方沕远看着他的动作,想起了在回家的途中,他曾在提款机停留了很久,想不到他提领了那么多钱。
数钞票的声音响起。
「数目没有错。」另一个粗俗的声音道。
「看你每个月都拿出这么一笔钱来,你的身体,还真的很赚钱嘛。」
「你做什么!放手!」李靖遥的怒斥,带着嫌恶和压抑的怒气。
「只是摸一下会少一块肉吗?反正你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碰过了。」一个猥亵的笑声响起。
「如果没事的话,请你们离开!」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老子高兴走的话,自然会走!还需要你命令吗?」
方沕远皱起了眉,突然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站着两名穿著花色衬衫,敞着领口露出脖子上粗大金炼的男人,口中还嚼着槟榔。
他们在看到方沕远后,露出了低级的笑容。「原来你还有恩客在,那我们不打扰了。」
「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要付钱给他们?」
看着李靖遥脸上的红肿,方沕远的眉在不知不觉间皱得死紧。
「与你无关。」李靖遥泠泠的道:「目的已经达到,你也该离开了吧。」
事情确实是与他无关,他欠谁债务,是李靖遥自己的事,自己没必要管,也没必要在乎
虽然明明这样想,但是,他的话却不受控制的溜出口中。
「他们就是你夜晚卖春的原因吗?」
「我说过了,与你无关!请你离开!」声音里,透进冰冷的愤怒。
「债务是谁欠下的?你自己,还是你的家人?看样子,应该是一笔巨款吧,不然,你也不会为了还债而出卖自己——」
「够了!」理智像是突然绷断了般,李靖遥失控的吼道: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债是我那不负责任的老爸欠下的,他欠了债后,就消失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五百万的借款,利息就像滚雪球一样,连还都来不及还,房子卖了,连我妈的保险金也给他们了,债还是永远都清偿不了——」
为了不让母亲知道他在卖春,他欺骗了母亲,告诉母亲,债务早在她的第一笔保险金给付时,就还清了。
为了不让生病的母亲,被那群恶形恶状的钱庄打手打扰,从那时开始,他就独立背负那笔债务至今。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债却总是偿还不了。
母亲的病,庞大的债务,从第一次出卖自己的身体的那一夜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只能坚强,逃避根本无济于事——然而,他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肩上沉重的负荷几乎要将他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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