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会记得他吗?
司徒浩司好奇地看着南巽人嘴边那一抹不自觉的微笑。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干脆地答应舅舅和外公的逼婚,还劳师动众地弄个人尽皆知的娉婷宴,真亏得他们想得出来这些整人的玩意儿。」
「让他们玩玩也不错,反正他们也闲得无聊,就由他们去吧!」南巽人对这事倒看得很开。
「婚姻大事怎可玩玩就算?况且,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为了家族会委屈自己娶不爱的女孩的人。政治婚姻是你最痛恨的,不是吗?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竟会自投罗网地任他人摆布,这件事很不寻常。」司徒浩司那躲藏在眼镜后的眼睛竟有着试探。
「有什么不寻常?我觉得再平常不过了。」
「我记得去年你还拼命抗拒外公帮你找老婆的事,为什么现在就愿意了?而且,还是集体相亲似的闹剧。」
「再过两年就是我三十岁生日了,依南家的规矩,我得在三十岁前通过我老爸的试验,并在三十岁生日时接管家族事业。立业之前先成家,我也该收收心做些讨老人家欢心的事了。」南巽人平淡的口气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丝毫与他无关。
「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一定另有隐情。」司徒浩司一口咬定。
南巽人叹了口气道:
「你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是?」
「没错!怎么样?想告诉我吗?」
「这是秘密。」
「秘密?!」换来的却是司徒浩司惊讶的揶揄。
「别提这些了!对了,司徒姑丈什么时候从日本回来?我得为他接风洗尘才是。」
「我不知道,我爸也真奇怪,明知道你要回台湾,偏偏跑到日本去接洽公事,像是刻意躲着你似的。」
「没关系,他也是为了公司的事,要是忙的话,不用特意来这里找我了,改天我到公司也一样。对了,我想看看台湾分公司这些年来的内帐和交易档案。」南巽人炯炯有神的眼光直盯着司徒浩司。
「好啊!你要来之前,先打个电话给我。」司徒浩司闪烁的眼神就是不敢望向南巽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他便匆匆地走了。
看着司徒浩司离去的背影,南巽人不禁陷入了沉思……司徒浩司这家伙是真的完全不知情,还是外表的无辜只是他邪恶内心的一种保护色?
*****
「少爷。」在一旁静静地目睹整个谈话过程的谷少基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叫我少爷,你怎么老是改不过来?」南巽人半教训似的更正。
「没办法,从小跟着我爸叫习惯了。你为什么不干脆告诉司徒浩司,说你想利用娉婷宴的机会找出他们父子俩背叛的证据?」
「少基,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太快了些,做事也太冲动,有些话常不经大脑就冲口而出。」
「是……可是,少爷你手上所有的线索不是全指向司徒家吗?为什么不趁现在揭穿他们父子俩的阴谋?你来台湾为的不就是这件事?挑老婆也只不过是个转移他【们注意力的障眼法而已。」血气方刚的谷少基恨不得将司徒浩司抓起来严加拷问一番。
「你就是不服,非要辩个明白不可,是不是?」南巽人笑了笑。「我不希望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时,就武断地认定司徒姑丈和浩司对南家有二心。」
他还是没办法说出「背叛」这两个字。
南巽人的心还在挣扎;虽然他掌握的资料已有百分八十的肯定,但他还是不愿承认。
「我要亲自确认。」
「怎么确认?」
「我手上的证据全是我爸拿给我的,虽说出错的机率很小,但我宁可相信那些资料是错误的,或是有人故意栽赃司徒家,我愿意给司徒家人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告诉你你也不懂,你只要乖乖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他会亲自下个大饵来钓大鱼,是对是错,自有一个公断。
若是真的,他会接受拒绝让司徒父子在煜南集团工作的事实,为他们安排另外的出路,并且想个能将两边的损失都减到最低的解决方法;若是调查的结果显示有人故意陷害司徒家,他绝对会揪出背后的指使者,还他们一个清白。
「说到这件事我就有气!」
「怎么了?」
「我老爸干嘛没事丢这个烫手山芋给我?他倒好,自己乐得逍遥,拉着老婆环游世界去了。」
美其名是磨练他这个未来的继承人,实际上是南麒声不愿处理这桩伤感情的事,硬要南巽人来扮黑脸,将所有的麻烦全丢给他一个人苦恼。经过一晚的休养生息,精神奕奕的区雅弁已经草拟好她的「作战计画」,更迫不及待地想拿南巽人当实验品,试试看到底行不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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