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写在二技毕业前夕,算是对学生生活的一种回顾吧!也许是我老了,生活中的起起伏伏让人对未来愈觉灰心,也就更加怀念起学生生活时的单纯无忧,没有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是最快乐美好的一段时光。
而人在年轻时总会做一些蠢事,好像不做蠢事便无法成长一样,会对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耿耿于怀,容易快乐、容易悲伤,也容易满足;这段青春岁月里,成绩、友情、爱情凌驾于一切之上,我想把这样的感觉写出来,于是有了这个故事的诞生。
不确定的年代和不确定的张狂,这样的青春不知道会不会得到认同,但对我而言,就算有些愚蠢,却也是一种很棒的纪念。凡这世间的任何事、物,大抵都有副作用,吃药会有副作用,治好了心脏病可能会得肝病,这是药的副作用;娶了老婆,接着就会有小孩缠你二十年,这是结婚的副作用;千禧年也有副作用,自杀潮、结婚潮、婴儿潮……
至于爱情呢?当然也会有副作用,和一个人谈恋爱,甜蜜、幸福之间,还得伴随伤心、嫉妒和痛苦;轰轰烈烈爱一场,又由爱生恨,仿佛不如此便显不出爱情的珍贵,这就是爱情的副作用。
有些副作用是好的,老婆小孩围绕身旁是种甜蜜的负担,虽然为养活一家子在外奔波很辛苦,但回到家,娇妻在抱、爱儿围绕,所有的辛苦都值得;有些副作用是坏的,很爱很爱一个人,奋不顾身地爱,却无法得到相同的回报,渐渐地,爱情衍生出伤害,由爱生恨而痛不欲生,最后伤了自己,也伤了对方。
张碧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夜没睡的脸不见疲态,反而产生一种骇人的神采,那是为爱发狂的神采。她奋不顾身地爱上一个男人,明知是错还是执意如此;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因她爱得太深,所以现在才会伤得太深。
天未亮的清晨,她手提着简单的行李,怀抱着未满两周的小婴儿走出家门,一辆计程车已等在巷口,她坐上计程车。
“到火车站。”她对司机吩咐。
计程车缓缓驶离,张碧芝回头望。心里明白,今天离开之后,她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无妨,反正她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再望着怀中的婴儿香甜熟睡的天使脸庞,从今天起他们两个就要相依为命了。
这个婴儿也是她惟一能从她心爱的男人那里得到的,有什么纪念品比得上自他身上分离而出的骨血呢?所以她带走婴儿,从今以后,她的爱只给这个小宝贝,再也不要其他人。上学是很无聊的,一大群人穿着一样的衣服、背着一样的书包、带着一样的课本、到一样的地方做一样的事……这种制式化的生活模式,常让她觉得她是进工厂被制造出来的标准化人类产品。
所以她填志愿时选了这间学校,以自由的校风闻名,所以学校并不硬性规定学生一定得穿制服,除了每周一次的全校升旗和科升旗外,其余时间都可以穿便服。
“大家安静!”导师在讲台上卖力喊着。
闹哄哄的教室,完全不给这刚毕业的菜鸟导师一点面子。
“大家安静一点。”
身为班长的她站起来说话后,声浪终于渐渐平息下去。
“各位同学,今天有一位新同学转学到班上。”
导师向门口招招手,就见一个白净斯文的男孩子走进来在讲台旁站好,刚好与站在讲台上的导师一样高。
“怪了,怎么学期中了才转学进来?”
“长得好帅哟!”
“是耶……”
台下的学生窃窃私语,几个女孩子吃吃笑着。
导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范文森。
“范同学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才在学期中转学进来,希望各位同学好好照顾他。”
导师看了范文森一眼。他低着头,讷讷地挤出一句:
“各位同学,大家好。”
“好害羞!”
“好可爱哟!”
台下的女同学又是一阵吃吃笑地交头接耳。
“各位同学请安静。”导师喊了一声,转向范文森。“班长旁边有空位,你就坐她旁边好了,有不知道的事可以问她。”
范文森点点头,来到席明嘉的左手边坐下。当他走过来时,席明嘉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清爽肥皂香,很符合他干净的气质。
“你好。”席明嘉对他摇摇手。
范文森点点头,报以一个羞涩的微笑。
“各位同学,请将课本翻到二六五页,上次我们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