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车上一直问尹先生住在什么地方,可是他都说不清楚,我也不可能带他回家,怕被人误会我跟尹先生有什么关系,只好把他带去自助式的旅馆。”
桑紫若转过身盯着尹凯文,大声地问着何如芸:
“到了旅馆之后,你为什么不马上离开?”
“我搀扶着醉得有点不省人事的尹先生进房,让他躺在床上。”
“然后呢?”桑紫若锐利的眼光依然停在尹凯文的身上。
尹凯文被桑紫若看得有点坐立难安地挪了挪身子。
“就当我正要离开时,尹先生突然从后面把打开的门关上,然后……”
何如芸说到这里,开始低声啜泣。
桑紫若走到尹凯文面前直视着他,高声地接着何如芸的话尾说:
“然后,尹凯文就把你拖到床上,强暴了你,是不是?”
尹凯文明明知道桑紫若不是问他,可是他仍不由自主大声地辩解:
“不是!不是这样!我没有强暴她,她说谎!”
桑紫若脸上闪过一抹冷笑,转身走到何如芸的面前。
“何小姐,你能不能正确地指出当天强暴你的人是哪一位?”
何如芸用手指着情绪仍然激动的尹凯文。
“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辩方律师请开始询问。”
尹少杰站起来走到何如芸面前,心里想的全是桑紫若。他看着何如芸,脑中一团乱。尹少杰久久没有发问,引得场内开始窃窃私语。
慧容急得握着尹博新的手,低声地说:“少杰是怎么回事啊?”
尹博新虽然心里也很着急,但尹博新仍轻按着慧容的手,示意她别急。
法官大声地喊着:“尹律师!尹律师!”
尹少杰回过神看着法官。
“尹律师有什么问题吗?”
尹少杰摇摇头。
“如果没有问题,请开始发问!”法官催促着尹少杰。
尹少杰点点头,把视线又回到何如芸身上。他直盯着何如芸大概有一分钟之久,他发现何如芸停止了啜泣,眼神闪烁不定。
“反对!”桑紫若发现何如芸有点慌张,赶紧站起来,打断尹少杰对何如芸的逼视。
法官示意桑紫若坐下,然后对着尹少杰说:
“尹律师,你如果再不发问,我将以弃权论!”
尹少杰终于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
“何小姐!据资料显示,你从小就跟你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不是很好,而你母亲最近因病住院,需要一笔庞大的手术费用来为你母亲开刀治疗,是吗?”
“反对!”桑紫若站起来大声地说:“反对辩方律师问这种跟本案无关的问题,我的当事人可以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反对有效!辩方律师请直接切入重点。”
尹少杰点点头又问:
“何小姐,你是否因为无法负担生活的压力,而受了别人的唆使,演出这场想像的强暴来诬告尹凯文先生?”
何如芸苍白的脸上,显得局促不安。
“反对!”桑紫若又站起来说:“反对辩方律师对我的当事人作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
法官摇摇头说:“两位律师请过来一下,好吗?”
桑紫若跟尹少杰又走上前。
“桑律师!你一直反对,这场庭讯要进行到什么时候?”法官问。
桑紫若理直气壮的。
“尹律师所做的假设,本身就有问题,难道每个跟母亲相依为命的女人都有犯罪倾向吗?这种预设立场,对一个事母至孝的女孩子,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尹少杰知道桑紫若一心想把尹凯文定罪,她心中的报复心已经蒙蔽了她的理智,影响了她的判断;但他知道,不管他现在跟桑紫若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所以,他用一种为自己辩解,但实际是说给桑紫若听的语气说:
“就是因为何如芸事母至孝,所以她才有可能为了救治她母亲而受人利用,做出不该做的事!”
桑紫若明知道尹少杰所说不无可能,但仍不甘示弱地回驳尹少杰。
“对!是有这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性不会比被告知道何如芸有金钱上的需要,而用金钱做饵,威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而后何如芸反悔,却仍遭被告毒手的可能性大吧?”
尹少杰望着桑紫若眼中射出的怨恨,他心中升起无法言喻的痛楚。曾几何时,桑紫若也是个善良、柔顺的女人,可是却因为凯文对感情的不负责任,还有他对她的不信任所造成的伤害,使她变成现在这般的满心怨怼与仇恨。他摇摇头,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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