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是他们敌对组织派来的吗?这么多天还不下手,难道他是想拢络他?可是……
“你觉得谁有能耐派我来?”暗彝仍是带着笑脸,一边的嘴角比另一边更为扬起,语气中透着倨傲,似帝王般不可一世。
“说的也是。”有谁使唤得动这么自视甚高的他?
“不能让我看看吗?不过是张皮相,但就是因为那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你的,所以我才想看,不成吗?”
敛起笑意的暗彝看来诚心诚意,是他眼花了吗?否则老一副嘻皮笑脸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尤其是这个对他有所求的人。
他对自己究竟所求为何?
这时不免会想,如果他还有透视人心的能力就好了,那他一眼就可以看穿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可是来到这里之后,他的异能一切如前,除了看透人心之外,这虽让他庆幸,但也让他颇为不安。
罢了,反正已被困了这些天,假面皮扎得他的脸有些痒痒的,为了让自己舒适些,是该撕去了。
零轻扬略微纤细却肌理分明的手臂,轻轻一揭,露出隐藏在平凡面皮下的真面目。
看惯二弟绝艳的天姿容颜,钝化暗彝的视觉感官,很少人能入得了他的眼!脸不过是一张皮,是图是扁、是椭是方,还不是双眼、一鼻一唇?
于是乎,不知从何时起,他不再以视觉的第一印象来评断一个人,暗彝只以他修为日益精进的魔力看进对方的灵魂,他发现表里不一的人多如牛毛,就光以自己为例,他绝不如外表般温和明亮,是更暗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易让人看清的色彩。
但零的清丽相貌竟奇异的与他内在显现的灵光一样清澈亮眼,虽不是最漂亮的顶极色彩,却更加吸引他,让他对他的好感加分。
只可惜,在一片清澄中有一抹灰暗,令零的清朗变得混浊,为什么?
暗彝有一种不舍的感觉。
“你看够了没?”被暗彝灼灼的眸光紧瞅住不放,那种感觉使零不自在。他一定要这样看他吗?
见零的俏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暗彝体贴的不再为难他,拾回他平日的笑脸,“亲爱的枕头,我还没休息够呢,快过来吧,”
暗彝一如往常的态度,似乎对他的长相毫不在意;零一直以为自己的脸蛋很具吸引力,是他的魅力失常了吗?还是他根本不认为他长得还不错,有一看再看的价值?
虽不希望暗彝似以往那些爱以视线强奸他的登徒子一般,但他竟不多望他一眼,这使他不悦。
为何不悦,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他确实不高兴,而且是很不高兴。
他认为他长得难以见人吗?可恶!
望见他转开的脸,零气得踹了暗彝一脚,头也不回的便往屋内奔去,将暗彝的哀号声抛诸脑后。
半趴在地上的暗彝捣着心窝,冷汗一滴滴落下。
“好狠,果然是当职业杀手的料,每一击都向敌人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又怎么了?
暗彝也为自己难得摸不清的心思而感到困惑。
***
“很难受吗?忍着点。”暗彝焦急的将气缓缓输入零体内。他不能太过心急,人类无法在短时间内承受突然间过多的能量,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零痛苦呻吟,教他如何不心疼?
“爸……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不……不……”
不断沁着冷汗的零,体温急遽下降,他再不想想办法,恐怕这脆弱的人体即将报废。
人类就是这么没用,血管断了不能自行修复,心脏停摆就回天乏术;他都还没弄清楚零漂亮灵魂中那抹灰暗的缘由,也还没更了解零的一切,他还没陪伴他至厌倦……不准,他就是不准他死!
“零,接受我吧,别再拒绝我的帮助,别绝望,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零……”
零不知怎地竟不断排拒他的援助,他一心想死吗?不,他不允许,既然被他遇上,他就不允许别人拒绝他的好意,尤其是零。
他必须加速他体内细胞活化的速度,始料未及的是,他体内积存已久的毒素,其毒性竟如此惊人;再加上零还以他自身残存的能力顽强的抗拒他,可恶!至今他想做的事还没有办不到的!
暗彝让自己的灵动与零同步,他要进入零的意识深处将他带回,不论他愿不愿意。
“殿下,不可以!太……”危险了!
在水鹊语未竟之前,暗彝仅瞥了他一眼,用眼神交代他要保护好他们俩的肉体,便陷入无意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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