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不是来通知你参展的。」看那张脸色,她还是少惹为妙。「我只是来知会你,德国美术馆那边传来一张紧急通知,内容提到因为美术馆内部部分建筑物老旧,必须紧急整修的关系,年底的展览恐怕得延到明年初了,所以我带来的应该是好消息吧?」
「欸?真的要延期?」柳织茵这话让巫梵黑沈的脸色蓦然亮了些。
他走过来,抽走柳织茵手里那张薄纸,亲自过目确认。
「我骗你没好处吧?」在他看着传真的时候,柳织茵已经转身推开门走出去了。
「妳骗我只会有很惨的下场,好处想都甭想!」柳织茵才刚走到门边,巫梵就已经像旋风似地从她身旁经过,高大的他三步并两步地跑下走廊,朝车库方向奔去。
「学长,你不会又要去台北了吧?」柳织茵停在门口,长发被他飞奔而过的气流扬起,在胸前飘动,裙襬在小腿间摇曳。
这阵子他老往台北跑,这个举动已经引起馆内所有员工的好奇和热烈的讨论了。
「帮我把门锁起来,我今晚不会回来了。」
一路往车库冲去的巫梵只来得及丢下这句话,接着就开着他的蓝色破卡车……不,他今天开的是那辆很少露脸的白色进口房车,迅速地轰轰驶离。
古典小脸看着巫梵远去的车影,不由摇摇头认命地转回去,把木屋的大门给锁上。
回头下了走廊,穿过绿地,柳织茵抄小路往艺术馆的方向走回去。
认识巫梵这么多年,从没看过他为了追哪个女人这样冲动过,看来这回学长的真命天女出现了。
不知道这位小姐有何特别之处,能让这只向来笃定沈稳的大熊急得跳脚?
她真的很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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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二楼、躺在床上,甄甜蜜一边跷高细瘦的双腿做着踩单车的运动,一边和远在国外的妹妹甄甜丽讲电话。
「我已经受够这头鸟窝了,拜托妳行行好,直接快递烫直头发的药水回来给我好吗?」要不是怕用一般的药水会让她的发质更加糟糕,她也不用逼自己继续顶着这头金色狮毛过日子。
「我是为了让妳看起来更年轻耶!姊,妳这样质疑我的善意实在很过分哦~~」电话那端的甜丽刚起床不久,因为今天没课上很无聊,所以打电话跟姊姊聊天。
「甜丽,妳是存心整我的吗?我才二十六岁,就年龄上说起来还很年轻,用不着在头顶上作怪来显示自己青春俏丽。」
「哦~~听妳的语气好像真的很不满。那这样吧,我等会儿就用国际快递寄回台北给妳啦,妳应该过两天就能收到,不过这运费很贵,姊妳要自己……」
「好,我自己出运费!麻烦妳用DHL寄好吗?照广告上演的,以它惊人的效率,我应该明天就能收到了。」
「欸,好啦,好啦!」
「嗯,先谢啦!」终于快要摆脱鸟窝头了,甄甜蜜高兴的呈大字形躺平在床上。「国际话费好贵哦,我们不要再聊了,掰掰喽~~」
「掰~~」
两姊妹都收了线,甄甜蜜跳下床将无线电话拿回客厅搁回话座。
抓抓蓬松鬈发,她伸了个小懒腰,打了个呵欠,转身踅回房里准备睡觉了。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欸?这么晚了谁会来?」甄甜蜜往楼梯口走了两步,然后停下来偏头想了下。
她快速兜回身跑到窗户前,推开窗,一张素净俏脸往外探去,想先看看是谁在按门铃。
蓦地,她的视线和一双恰巧抬高朝楼上望来的深黑眸子对个正着。
两人都因为突然的目光相接而露出意外表情,而且甄甜蜜的意外表情还多了分黯然的防备。
「嗨~~」用着了然心境看着楼上那张探出来的微绷粉颜,巫梵知道自己下午在电话中所说的那些话伤到她了。「妳睡了吗?我想来喝杯咖啡行吗?」
看她的表情,他认为她的答案应该会让他失望。
「抱歉,今天店里公休,而且我也要睡了,可能没办法煮咖啡给你喝喽。」果然,甄甜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个拒绝一点都不婉转。
在路灯下已够黝黑的俊容更显阴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嘴角扯了一抹淡淡苦笑,瞬间给人感觉有几分疲惫。
甄甜蜜看着他疲惫的脸庞,一时心软想下楼开门让他进入店里,但一想起下午他说过的那些话,她又在两人中间筑起防备的心墙。「晚安……」
「甜蜜,妳接不接受我的道歉?」见她将脸蛋缩回去,巫梵急急吐出歉意。「我在电话中说的那些话都是浑话,请妳别介意,OK?我专程北上就是为了当面跟妳道歉,希望妳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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