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不想了!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真的想要任小瑷!
他现在需要的,是遗忘,遗忘这个可恶……又可爱的女人!
等脑袋里那因为酒精而产生的晕眩感过去后,再仔细想想,他该拿任小瑷怎么办?
于是,生平第一次对问题产生逃避心态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从未有过的懊恼神情,走出了卧室,来到书房。
「爷爷?」他错愕地看着那个在书房里正襟危坐的苍老身影。
黑任尊那双深沉黑眸,正盯着他,「你心底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
「把对我的承诺当成是狗屁!十年前你是怎么说的?你答应过我,在任小瑷满十八岁之前,不会再见她一面,不是吗?」
「爷爷你话说得太重了,我没有弃黑氏于不顾,这些年来,我做的事情你也有看到。」
「是有看到,但是……为什么梵兰一直跟我抱怨,说你好象不想跟她结婚呢?」
「……」
对于这问题,他当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回答,他对梵兰的在乎,也许就跟他在乎某个能帮公司赚钱的手下一样多吧!
「更别提你刚才干了什么好事!小瑷在你的床上吧?」
爷爷的话像针一样刺到他想逃避的心中,可是,他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我跟小瑷非亲非故,我甚至不算是她的监护人,做这件事也不算犯法……」他边说,心底也跟着豁然开朗。
是啊!他跟小瑷为什么不能上床?男欢女爱,这并不过分!
只是……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不准!跟任小瑷就是不准!」
黑任尊气呼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个该死的小女孩!当年他不该领养她的,明知道自己应该更冷酷、更无情一点,可是……
他就是会一时心软,再加上当时被黑翊的固执威胁。
可恶!难道他真的就没办法掌控黑翊的一生吗?
黑翊难道就注定会跟他的儿子一样,为了女人,而让人生完全地脱轨吗?
不行!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黑翊冷冷地看着爷爷,「事情已经发生,我也没办法改变。而你大半夜地跑来,就是为了要证实我跟小瑷上了床?」
「不!我是要证实,这丫头真的会影响你。你该没忘记,娶梵兰这件事对黑氏来说很重要吧?」
「……」
「现在,我不管你怎么想,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要算数!我要你今天一大早就派人送她离开,然后在一个月后娶梵兰,并且在未来的三年,将黑氏集团拓展到南美洲去,懂吗?」
「我也许办不到!」
多年来应付爷爷的专制,他其实已经有些不耐烦,虽然说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确是件蛮有挑战性的事情,而为此牺牲一点个人自由,他也不介意,可过了今晚之后,他突然发现,小瑷在他的生命中,早就占了很大的位置。
而且,她快要满十八岁了。所谓兵不厌诈,他又何必还要坚守当初对爷爷的承诺呢?
「什么?」黑任尊倒吸一口气,震惊地看着他。
「小瑷对我来说……」
「是狗屁!你说这些话全是放屁!我不要听、不要听!你不娶梵兰,失了南美洲这块大饼,董事会那票豺狼,势必会在年底借机把你拉下来。
你想失去一切吗?好!你若是真的要跟小瑷在一起的话,我就让你失去一切!」黑任尊气呼呼地说,想藉此来试探黑翊到底是不是对任小瑷如此认真。
没想到……
黑翊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不许!我不许你为了那个叛逆的小鬼这么做!」黑任尊气得大吼。
当年出现在跟他大吵一架,说要带着妻儿远走的儿子脸上的固执神情,竟然会再度地出现在孙子脸上。
一时间,黑任尊面色涨红,顿觉呼吸困难。
「你要是敢……呼……敢……呼……我就让你……呼……失去一切……」
「爷爷!」黑翊惊觉到盛怒中的黑任尊,状况似乎有点不对劲,连忙上前一步。
「药……医生……我的药……」
「老太爷的心脏病!」一直躲在暗处的劳德冲出来,「翊少爷!你不该这样顶嘴的。」
黑翊瞪他一眼,连忙摸向黑任尊的脉搏,惊觉到他的心跳紊乱,赶紧从他的西装外套里拿出药,喂他吃下的同时,也吼着劳德:
「快叫救护车!」
一团混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个只穿著大T恤的身影,黯然地从书房外的走道上,走回黑翊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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