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任小瑷的心更痛。
「严格说来,要不是我妈求你照顾我,你也不可能会对我这么好,那意大利面……」她的手遥指着前方只剩空盘的餐桌,「是我母亲教你的吧!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宠爱跟容忍,一直都是因为我妈,因为她叫你要照顾我,别拋下我的,不是吗?」
黑翊默然不语。
这笨女人竟然一直以为他对她的好,是来自于他对斐昕昕的承诺?
看来,他该死的用错方式了。这种说法,没办法劝小瑷回到他身边。
「可如今,我长大了,要跟谁上床、为什么上床,甚至跟别的男人上床,都是我的自由!你不用再觉得会对不起我,或要负责照顾我,因为,我自己会负责!」
难以言喻的怒火,如燎原大火般,从他的胸腔,蔓延到所有的细胞中。
这种时候,她竟然提到别的男人?!
「负责?妳若真要负责,就该为育幼院负责!」
这该死的任小瑷就知道怎么激怒他!
在他好话说尽后,竟然还提起别的男人?!
要是他不用恶劣的手段留住她,那他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育幼院?」
小瑷浑身一僵,转头瞪他。
「你说什么?床都上了,你想赖帐?」
「赖帐?赖什么帐?我说要妳跟我上床,可没说上一次床,我就会放过育幼院!」
「你……你太过分了!你给我记住!」
任小瑷气死了,可气归气,她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奇怪!
以前耍赖是她的权利,什么时候起,黑翊也学会耍赖了呢?
「记住?我当然会记住!」他冷笑,「当年妳利用我拋开处女之身,我一直都记得!」
「你……你这卑鄙的小人!那时我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黑翊挑起一眉。
任小瑷看到他眼睛闪过一道光芒。
他是故意要报复她的!
一定是的!
可就算这样,她也不会说出自己当年离开,是为了他的未来。
那是她自愿的,因为她爱他,所以……
「妳说不出来了吗?」黑翊嘲讽的话继续传来,「请妳小心点说话!因为,话一旦出口,就无法收回了。
而我这卑鄙小人,可是唯二个能帮妳挽救育幼院的小人呢!甚至……这卑鄙小人可以帮妳盖个更舒服的育幼院,对吗?」
看他即使在冷笑,却依然性感得叫人心跳加速,任小瑷简直快气疯了。
「你……你以为我……要不是我没钱,买不起育幼院的那块土地,我才不会这样任你摆布……」
钱?!任小瑷突然眼睛一亮。
见她这神情,黑翊警觉地看着她,突地,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嘿嘿!是你说话出口了,就无法收回的,是吗?」
任小瑷看着他,怒气突然从那张可爱的脸庞上完全消失,换上的,是她小时候在恶作剧前,都会有的神情。
黑翊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妳打什么鬼主意?」
「哈哈!」任小瑷突然从床上跳下,看着他,嘿嘿直笑。
「妳想做什么?」
任小瑷的得意让黑翊的语气沉了下来,「妳最好相信,除了求我以外,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妳的问题。」
「是吗?不!你错了。芭比娃娃可以当证人的,对吧?」
任小瑷眼里那执着却又疯狂的光芒,叫黑翊的心一震。
「妳说……梵兰?妳到底想说什么?」
「嘿嘿,你说呢?」
任小瑷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内衣裤、洋装和高跟鞋,边穿衣服边走向门口,在扭开门把的同时,她只留下了这句话--
「啊!对了。先跟你预告一声--你就等着收我的喜帖,再交出你一半的家产吧,大坏蛋!」
「什么?!」黑翊瞪着她。
该死的!他知道这疯狂的小妮子想干嘛了。
她想嫁人,然后分走他一半的家产!
该死的!他要是让她得逞的话,他就不姓黑!在自己旗下的医疗所里,要找到医生还会难吗?
黑翊隔天中午,就在餐厅的角落,找到了那个任小瑷最有可能嫁的男人--现在跟她在同居中的克利斯!
要是阻止不了小瑷,那从她在意的人下手也可以。
他冷笑着,一步步地走向克利斯。
可当他才想走近他,却突然发现克利斯跟一个长发女子坐在一起,那长发女子是他认识的孟安妮--基金会驻台分部的秘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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