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奉岩答应做说客,那么曹礼渊也就不用再多说了,点头微笑。
“好,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如果能够,我倒是希望你今晚就能去找她谈谈看,毕竟抢在其他公司聘请前说动她也是很重要的事。”
安奉岩点头。“我明白。另外,关于这件事,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请经理批准。”
“什么事你说吧。”
“麻烦经理直接给我柴秘书家里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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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抵达柴汉慈的住所前,安奉岩又试着拨了一次她的手机和家里电话,依旧没有回音,所以安奉岩便不浪费时间,直接找上了那栋高级公寓。
其实他心里还有个不好的预感。如果柴汉慈为了躲避他,能够关掉手机、停掉电话,那么她还可以做得更彻底些。
所幸楼下大厅里的保全人员肯定在十五分钟前才看到柴汉慈回家,知道事情还没有设想的那么糟,安奉岩才能略略舒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状况还是令他无法轻松。因为对于他要上楼的要求,柴汉慈迟迟没有回应,保全人员自然不肯让他进入大楼内。
对于发生这种状况,安奉岩既气恼又伤心,然而柴汉慈愈是回避,就愈是激起他的拗脾气。他坚持不肯离去,而保全人员也坚持不肯让他上楼。
僵持的状况持续了将近有十分钟,当保全人员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嚷着要叫警察前来执行公权力时,对讲机终于哔哔响起。保全人员一拿起听筒,熟悉的声音就立刻传来安奉岩耳中:
“让他上来吧。不好意思,带给你们麻烦了。”
短短几句话,就中止了几乎要暴力相向的两个男人间的争执。
多天不见,突然听到柴汉慈的声音,安奉岩心里刹那间只觉得又酸又甜,刚才的气愤,顿时化为满心说不出的滋味;但是,保会人员却不因此就放他上楼,语气焦急地嚷着说:
“柴小姐,这……不安全吧!”
不安全?安奉岩倏地转头,眯起眼看着那个三十来岁的保全人员,心里暗暗盘算着这句话是否可以构成刑责。
“谢谢你,不过我想不会有事。如果万一真的有必要,我会直接通知你的。”透过对讲机,仍然可以感觉到柴汉慈微一思索,才又说:“关先生,另外还要麻烦请你替他刷一下电梯里的磁卡,多谢你了。”
“那……好吧,柴小姐你自己多小心些。”保全人员不甘不愿地挂上对讲机后,挂着一张老K脸,走到电梯前刷了卡,对安奉岩抬高了下巴、撇撇嘴角。“上去吧。”
安奉岩的脸色当然也不会比他好看,擦肩而过时,两个男人互相瞪了一眼;进入电梯后,安奉岩立即在第一时间里按下了关门钮,将那张自以为是护花使者的脸摒除在视线外。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忧虑,加上刚才和保全人员争执的不愉快,让安奉岩现在只想要大声问柴汉慈一句:为什么?但是直走到她家门前,看到柴汉慈穿着天蓝色休闲服倚在门边,低垂的脸庞上脂粉未施的模样,安奉岩的喉头仿佛被梗住了,那句质问,根本就无法出口。
“你还是找到这里来了。”
柴汉慈率先打破沉默,抬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朝屋里比个手势。“请进。”然后径自转身回到屋内。
几天不见,不知怎地,安奉岩却觉得柴汉慈的眉宇之间,多了一层淡淡的忧郁,掩藏在平静神情下的,却是重重心事,和平常神采飞扬、自信满满的模样截然不同。
看到她似乎并不快乐,安奉岩感觉心头沉甸甸的,只能默默跟着她进入屋内;只见二十来坪的米色空间里维持着宽敞的感觉,放眼望去,最多的“家具”竟然是一个个堆放在角落里的大小纸箱。
她果真是想要彻底断绝任何音讯,再也不回头了。
看着那些纸箱,安奉岩心底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都一古脑儿地翻上了胸口。再看到柴汉慈神色淡漠的秀丽面孔,爱怜、失望、愤怒、哀伤等种种情绪就像沸腾的火山熔岩,在脑海里噗噗地冒着气泡,再也无法忍耐,他的嗓音不自觉地变得沙哑。
“这些……你……是想要和我断绝往来吗?”
听到他沉痛的问话,柴汉慈别开了脸。其实所有漠不关心的神情,都是因为她真的不敢面对安奉岩又是伤心、又是愤怒的神色。她害怕自己看了会心软、会心痛,更怕自己一看之下,会忘了那些可能伤害他的决定,甘愿用自己的梦想,去换取他的微笑。
“既然你明白,那我就不用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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