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我吗?我这样对你……”
“恨。所以你一定得让我明白为什么,不过不是现在。”安奉岩谨慎地挪动步伐,往门外走去,注意不让柴汉慈感到摇晃或晕眩。“嘘,别说话,好好休息。”
“……我会告诉你的,我什么都告诉你。”将脸埋在他的颈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柴汉慈低声呢喃着,觉得自己正被幸福环绕着。她不禁微笑了,满足地闭上眼。
她是这么全心地依赖自己,安奉岩觉得一种甜蜜的责任感在胸中激荡,不理会旁人惊讶诧异的目光,他就这么抱着柴汉慈一路走了出去;而柴汉慈更是一动也不动,温驯地靠在他身上。然而还没有走出KTV,突然就有个尖锐的嘶吼声介入他们之间:
“你是谁?快点放下她!
安奉岩停下来,转头看去,那个在他眼前带走柴汉慈的男人正站在他面前,身边还有四、五个男人簇拥着,个个怒目而视、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但是安奉岩一点也没有被吓到。他只觉得愤怒。
他让这个男人带走柴汉慈,但是男人却并没有好好疼惜她,不但让她喝醉了,还得支撑着逃离他们,躲到角落里。他虽然还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是柴汉慈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太多。但顾念着柴汉慈还在怀里,还需要自己照顾,怕她受到惊吓,所以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下三滥的男人。
“凭什么?”
其实卢守义和他的朋友们,远远地就看到了安奉岩和柴汉慈,只是无法确定,直到他们走近,才确认了那个看来就是喝醉了的女人正是柴汉慈。
虽然知道柴汉慈讨来了救兵,但是几个色欲薰心的男人,并不甘心让垂涎已久的美色就这么飞走,所以卢守义本来想仗着人多势众来吓唬安奉岩,逼他放下柴汉慈,没想到安奉岩一转身、一开口,虽然只说了三个字,却让卢守义等人吓得气势全消。
从安奉岩的神态里,他们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他强烈的决心和力量,这个男人不用多说什么,但是他们都明白,他绝对不可能把柴汉慈留下来。
畏缩了一下,卢守义突然想到个好理由可以扳回一城,急忙挺起胸膛,抬高下巴回答安奉岩:
“凭……凭她是我女朋友!我是她认可的男朋友,只有我才能抱她!”
安奉岩冷冷地瞪着他,还没有开口,反倒是柴汉慈先从他劲间抬起头来。
她一直安心地依偎在安奉岩怀里,什么也不想理会,直到感觉到他停下步伐和人说话,才又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微张的星眸里,却忽然跳进卢守义的身影,她微微一惊,但是继而想到安奉岩就在身边,她又觉得什么都不怕了。忽然听到卢守义搬出这个理由来,所以不等安奉岩反应,她自己先口了,声音听来虽然很虚弱,却仍旧清晰。
“现在,你被除名了。”
就在卢守义和朋友们瞠目结舌的反应中,安奉岩和柴汉慈相对微笑,再也不去理会其他人,安奉岩紧紧将柴汉慈抱在怀里,大踏步地走出了KTV的门口。曾以为这一生的眼泪,都已在七、八年前流尽,多年来,自己已经坚强冷漠得不会再有眼泪了。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只不过是自己武装得好,直到这个夜晚,躲在自己房里,趴在安奉岩腿上,柴汉慈终于卸下了所有心防,任由压抑多年的委屈泪水尽情释放。
那种感觉十分微妙,尽管她一直流泪,无法停止,但是心里并不觉得哀伤痛苦,反而感到舒坦释然。
而安奉岩就一直陪在她身旁,安静而全神贯注地听她诉说过去。
“听过易兴这间公司吗?八年前,我父亲是这间公司的董事长。”
安奉岩不由惊诧得坐直了身体。“易兴”是他们从事的行业中,营业规模排名前五的大公司,虽然略逊于安奉岩任职的公司,却也是这一行里的顶级公司了。
想起种种关于“易兴”的资讯,安奉岩忽然察觉到一项惊人的讯息。他怎么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联想?
“现在‘易兴”的董事长也姓柴,他是……?”
“我叔叔。”
然而提到自己的叔叔,柴汉慈的语气却漠然得像是在说一个完全不相识的人似的,而且显然没有多谈的意愿。安奉岩知道其中必定有蹊跷,所以不再多问,静静听柴汉慈述说她从来不曾对他提及的种种隐私。
“‘易兴’是我们柴家的企业。我爸爸是长子,待人处事又很精明干练,所以四十多岁就众望所归,出任了公司的董事长。我妈妈本来只是公司里不起眼的打工学生,年纪比爸爸小了十岁,但或许是缘分吧,爸爸在当经理时,第一眼就喜欢上妈妈。本来妈妈不喜欢人家闲言闲语,说她麻雀想变凤凰之类的话,可是爸爸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所以妈妈还是逃不过爸爸的追求,二十二岁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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