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凯尹忘了现在的困境,忘了自己的危险,忘记了沈豪清,她的眼中只有他,不!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你以为呢?你真觉得自己配得上我吗?”虽然兰慕圣可以感觉出凯尹有异,但为了救她,他仍旧只能选择让那些残忍的话出口。
该死,难道她看不出来他在演戏吗?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不管是说谎甚至是和恶魔打交道,他亦在所不惜,只求她平安。
“是啊!我怎么有那个资格呢?多年前我就应该知道才是,那年的耶诞舞会你不就表明得很清楚了吗?我高攀不上你的,自始至终,一直都是。”回忆的魔咒困住了她,同时也羁束了她的理智,她再也辨不明是非真伪,分不清现实和记忆,所有的知觉只是那痛彻四肢百骸的心碎感。
一触即发的空气流荡在四周,没有任何人敢有丝毫的动作,埋伏的人员坚守岗位,随着主角们的对峙,情况陷入了胶着。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兰慕圣用着不在乎的语气结束了对话,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神经已紧绷到极限了。
“哈哈!你不用再骗了,若是你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女的,干嘛要出动这么多人手来救她。”沈豪清不放弃任何的机会,犹自做着垂死的挣扎,他不相信他会失败,绝不相信。
“你真要听真话吗?”兰慕圣刻意顿了顿,“我啊,是想来看看究竟何谓丧家之犬,顺便让弟兄们知道背叛阎啸帮的后果,否则你以为清理门户这种小事还需要我出马吗?”兰慕圣极尽嘲讽之能事,脸上的胜利者表情终于让沈豪清崩溃了。
“啊——我不相信。”他失去控制地胡乱挥舞着手中的枪,“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随着他的动作在山林间响彻多起的枪声,那句他最后的遗言终究没能实现,怎……么……可……能?他不愿闭上眼,一直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仍是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
子弹的同步行进没能有快慢之分,就在同一个时辰里,沈豪清惨遭血肉模糊的应得下场,而原本应射向兰慕圣的弹头却由凯尹代为受过,身形快速一动帮兰慕圣挡下了子弹,却也让子弹硬生生地贯穿了自己的身体,汨汨流出的液体,构成了触目惊心的伤口,惊心动魄啊!
时间仿佛在片刻间停止了转动,就那么一眨眼兰慕圣已来到了凯尹的身旁,急切地抱住了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你没事的,尹!你绝对不会有事的。”他连忙脱下上衣压住那汹涌不绝的鲜血,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如同那鲜血般不停地流逝,他甚至能感同身受那椎心刺骨的疼痛。
“你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他焦急的保证渐渐变成了慌乱的低喃,语气中隐含着些许的哽咽……
声声的呼唤宣示着他的决心,谁都没资格将凯尹自他身边带走,即使是掌人生死的冥王他也不许,就算得下黄泉他也会追回她的。
凯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灼热的刺痛在在干扰着她的感官,保持清醒竟变得如此困难,“你……你没事……就好。”只要他安全,她就可以了无憾恨了。她不是万能的神祗,无法支配别人的意识,但至少她能主宰自己的情感,这是她的私心,她要他过的比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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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凯尹小姐只是受到了点惊吓,而且子弹虽然贯穿了她的肩头,但并没有按留在体内,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另外……”
主治医生并没有说完的机会,“我不要听这些,”兰慕圣一把揪起他,像是抓起一只布娃娃般轻松,“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迟迟未醒来?”在凯尹床边守了一天一夜的兰慕圣像是只毛躁狂怒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攻击任何人,所以可怜的主治医生就这么成了他的刀下俎、嘴上肉,因为没人敢上前去搭救。
“喔……喔!”主治医生吓得腿都软了,连话都没办法完整表达,他的额头不停渗出冷汗,可是他连伸手擦拭的勇气都没有。
他一直吞了好几口唾液,“在……在没有任何原因之下,司凯尹小姐却一直在昏睡,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不愿醒来,她可能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或刺激,所以才一直处于昏睡状……”
碰!医生在一瞬间又像块破抹布被兰慕圣扔到一边,他不确定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有没有移位,他只知道罪魁祸首再度进病房去了,呜!他能说什么呢!他只敢在内心替自己为了五斗米折腰的悲惨命运饮泣。
是谁在呼唤她,不要,不要再强迫她了,她真的不想再受到伤害了,她从不敢祈望自己一只小小的麻雀会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直视丑小鸭的感情呢?呵!多可笑啊!她竟然一直到此时此刻才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的一颗心竟然是廉价到这种程度,爱与恨都只能用泪充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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