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字路口,驾驶的同伙心急的闯了红灯,眼见就要撞上一辆计程车,他将方向盘打右,闪过了计程车,但车尾却扫上另一辆机车。
倏地,撞击的巨响与枪声同时发出,那名女子急速弹出车外当场毙命,汩汩的血自脑上不断流出,濡湿她大半的脸和一身的衣衫,年轻的生命俏逝在警匪追逐战中。
对街这边,无心闯入这一场混乱的徐雪凝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机车摔滑在前方十多公尺处,被一辆急驶的箱型车撞个稀巴烂,不远处还躺着一名浑身鲜血的女子,她看得浑身发颤,根本无心注意到自己双腿上鲜血淋漓的伤,因为血腥恶心的晕厥已经掳走她的神志。
恢复神志时,徐雪凝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浓啥的药水味着实令人难受,她忍不住拧了拧鼻子。
睁开双眼,病床面前却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死皱的浓眉、抑郁的目光、紧抿的双唇,不发一语的瞪视着她,那模样似乎想将她大卸八块。
明明是个俊帅的男子,却浑身散发出令人不敢靠近的敌意,实在诡谲难测。
最终,他从齿缝吐出,“你是徐雪凝?”
她无言的点点头,人显得有些恍惚,怯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避开视线,“请问你……”
不等她说完,他径自抬白,“我是张让,你该知道我是谁吧!”
那一脸凶狠的男子默默的瞅着她心里直发毛,两人僵持许久,那男子在临走前给了她一记阴狠无比的胶视,随即狂风般的席卷而去,留下一室的寒冷。
张让?是她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恍神了半晌,病房的门再次打开,是徐雪凝泪眼婆娑的母亲。
“雪凝,你怎么样?不要紧吧?”她搂着惟一的女儿,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打从一接到女儿出事的电话,徐母的心情就一直处在极端惶恐的地步。看见女儿躺在病床上,她的情绪崩溃而出,在病房里哭个不停。
“妈,我没事了。”她柔声安慰着母亲。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娇弱的母亲总是处在极度敏感的世界里,脆弱得令人心疼,所幸父亲生前有了妥善的安排,让她母女俩的生活无虞,否则以她母女俩这软弱的样子,根本无法在社会上生存。
“雪凝,你可把妈吓死了。”抽抽噎噎的哭声依旧。
“对不起,妈,我下课经过那里,根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撞倒在地上了。我不是有意的。”她将母亲搂在怀中安抚着。
要是能料想到那里发生警匪枪战,说什么她都不会靠近那儿一步,受伤事小,若赔上性命叫她母亲独自一人怎么办才好?
“雪凝,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下个月就要嫁入张家了,你可别再出什么意外。”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她也忍不住哽咽。
“别哭、别哭,”徐母拭去她的眼泪,“你没事就好,只要好好的照料,不会有事的。妈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当个美丽的新娘子。”
“嗯,我知道。”她含泪点头。
病房里,母女俩相拥而泣。
徐雪凝恍惚的想着男子离去前的眼神,她不知道父亲为她安排了什么样的婚事,但是她是信任父亲的,尽管那自称张让的男子看来深具威胁,她还是会听话的披上嫁衣。
因为直到死前,父亲都极为看重这起婚事。
脚伤出乎她想象的严重,原以为只是擦破皮,两三天便可痊愈出院了,X光却发现她伤到了筋骨,得多躺好些时日。
包得像粽子似的脚,怎么摆都不方便,分明是个累赘。
病床面前坐着她未来的公公,一旁还有着那过于年轻、身份暧昧的董姨,徐雪凝不知所措的保持安静。
“雪凝,好好休息,所有的事我会请人处理好的。”张启华威严的说着。
“谢谢伯父,我没事。”说实在的,对于这未来的公公,她觉得万分的敬畏。
过去她们一家三口生活虽称不上大富大贵,总是和乐融融的,父亲对她亦是疼爱有加,家人间一点隔阂也没有。
眼前这位准公公虽对她十分照顾,但威严的模样总让她心生退却,这种严峻的雷同感觉连带的让她想起那天醒来时看见的张让,他们有着一样深不可测的眼神。
“张让来过吗?”张启华问。
徐雪凝望着张启华,不知公公是否在问她而迟疑不吭声,一旁的董婉开口转圜,“刚通知他,说会拨空过来。”
“雪凝,以后你就是张让的妻子,咱们不必这样生疏,我会叫他多来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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