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渔夫?」
「而且是个奸诈的渔夫。偷偷地做鱼网、撒鱼网,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才把事情都说出来。」好过分,害她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一直感动、感动、再感动,鼻头也酸酸的,好难受啊。
这有趣的比喻让他笑了,揽住她纤腰,「网子里有什么?」
「有一条逃不掉……」玫瑰花苞顺著他俊秀的脸庞线条游移,「也不想逃的笨鱼。」
「是美人鱼吧?」他顺势握住她手腕,沿著手臂、肩头寻到她柔嫩的颊,感受她含笑的弧度。接著,唇取代了手,轻轻在她颊上笑涡一触,落下细密的吻。
她侧过头,顽皮地在他唇上咬了口,樱唇立即遭他掳获。
依然是斯文温存的吻,仿佛她是绝无仅有的珍宝,太过急躁会破坏了她的美好。可吻得太浅、太温柔,反倒教人心痒,她试著主动引诱,他却依旧谨守著绅士风度;她越是热切,他越是压仰,到後来几乎成了她追他逃的唇舌嬉戏,只有渐趋炽热的体温,真实反映了彼此心底骚动的情念……
两唇分开後,他依然将她环在臂弯中,与她额头相抵,一面平复呼吸,红濶的唇抿著,唇缝间偶尔掠过一道柔软殷红。
又来了,他的「标准动作」。她看得目不转睛。
据说女人舔唇的动作会让男人心猿意马,殊不知男人在一阵热吻後这么做,性感的模样可不遑多让,让她好想一口吃掉他呢。
她伸指画著他光洁下须,「我一直在怀疑——你该不会是藉由吻对我下咒吧?」说不定他的唇压根儿就具有魔力,从第一次吻她就让她著了迷,像蜜蜂见了蜜似的离不开。
他闻言愕然,苦笑:「原来我这么没魅力,得靠咒语才能让你喜欢我?」不甘地轻啄著她的唇,「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并不是没有,只是还有一点疑惑,疑惑这是我真正的感觉,或是你故意让我有这种感觉?别说我胡思乱想,你可以用吻对人下咒的,不是吗?」他是生手,技巧就不苛求了,可方才那毫无激情可言的吻,只是唇与唇彬彬有礼的接触,让她不安……但这些她当然说不出口。
他无奈道:「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唉,在看过这幢别墅的一切後,她还这样说,不是胡思乱想是什么?
「现在我会对你做一些事,你有什么感觉就直接表现出来,要用说的、或用动作回应都可以,不要想太多,只要表现出你的感觉就好了。」她想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感觉、在想些什么,认真地扳住他肩头,「不知道怎么表达的话,跟著我做一样的动作也可以,明白吗?」
敢情在这花前月下的时刻,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拿他来做实验?
他只想仰天长叹,却还是无奈地顺了她的意,「你打算怎么做?」主卧室的大床舒适柔软,尤其当疲惫万分时,柔软的床犹如一池温暖的泉水,让人一下了水,就懒洋洋地不想上岸。
舒芹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再醒来时,已过午夜。
室内映著朦胧月色。
她揉著眼,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望见身畔躺著的男人,发生过的事立时跳回脑中,教她懊恼地呻吟。糟糕,她没想要发展得这么快呀!
原本只是想试试他究竟有没有「热情」这东西,试著对他这样、那样,还有那样,当然一开始只限於吻,可到後来……就完全走样了,因为她忘了考虑最大变数——他再温和,终究是个男人,玩火的结果当然是生米煮成熟饭,後悔也来不及了。
其实……发展成这样,她也算「乐观其成」啦。
嘴角弯起狡猾的浅弧,像只偷吃了奶油而心满意足的猫,只手撐颊,盯著身边的男人。
他斜盖著毯子,半露出赤裸的胸口,在冷冷月光下,宛如一尊出自名家之手的完美塑像。
她不懂什么美学的人体比例,但他的身体确实很美,硕长而白哲,不过分削瘦,每一道线条都蕴满优雅与力道。平日的他一身圣洁白袍,近乎神性的俊秀虽然动人,却也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庄严;脱下白袍後,端正的气质仍在,使他的裸身下显得肉欲,反倒充满无邪的性感。
若问她,他穿与不穿,哪个模样比较好看,她还真难抉择呢……
她粉颊因脑中越来越火辣的想像而烧红,吐了吐舌,见南宫璟兀自沉睡,犹豫了下,悄悄将毯子从他腰间拉开,想好好看清他艺术品般的身体。反正之前什么都看过了,再多看一次也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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