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算去,就只剩单纯直性子的放岚了。
母亲是个聪明人,当然先挑容易对付的下手。
“你们可以拉着我一块跑啊!”
袁放岚觉得自己真可怜,原来他们手足之间的情谊就只有如此而已,大难临头果然就“各自飞”了。
袁天不说话。
在母亲的震怒下,总是有人要牺牲的,要他怎么救袁放岚?
“你在我这里待了一下午,到底想怎样?”叹了口气,袁天妥协了,就怕这个直性子的弟弟不知变通的在自己办公室吵上三天。
“找你想办法,我受不了妈每天的电话催魂。”袁放岚一想到母亲这阵子的热线呼唤,就觉得全身发冷。
母亲这次是真的气得不轻,忙完小紫的婚礼后也没有再去哪里玩的打算,就和老爸留在台湾大屋里,存心和他们六个耗上了。
而有了母亲“加盟”的父亲更是如虎添翼,连走路都有风了。
面对这等阵仗,不闪人的是笨蛋。
“谁教你有问必答,沉默是不二良方。”袁放岚向来藏不住话也捺不下性子,怪不得母亲如此“偏爱”他。
“她还直接杀来工作室!”他最近的工作成效近乎零,这全仗老妈的定期来访。
“妈向来不擅长唱独脚戏,你不理她就没事了。”
袁天说中事情的重点,袁放岚就是不够沉稳,学不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总是习惯性的与母亲一来一往,谈得不亦乐乎。
袁放岚一呆,讲到最后,好象变成是他自己的不对。
“可是,老妈要我结婚耶!我如果不说话,她肯定就当我答应了,我才不肯!”
再说,有话不吐不快啊!
“皇、申、淀没一个留在台湾的,你不会也跟着跑?”
批着文件,袁天勉强拨出三分注意力给他悲情的弟弟。
“我也想啊,可是我最近答应要在‘得久艺馆’办展览,怎么跑?”袁放岚哭丧着脸,表明了自己也是万不得已才会留在台湾。
“你没救了。”袁天言尽于此。“别在我这儿吵,回你工作室去。”
袁放岚见他如此,也只能叹气。
看来,自己是真的逃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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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久艺馆”位于台北东区,在艺术界颇富盛名。
馆内共分三部分,除了平时固定展出的“选馆”与“得馆”外,其中的“楼馆”则会不定期的邀请当代各界杰出人士举办个展,并争取当期贩卖总价的百分之十捐予慈善机构。
而此时在楼馆内,五、六个人正忙着将二十来件的雕刻作品定位、整理,准备下星期的“放岚之刻”个展活动。
宇菁也在这行列中,她是刚毕业的新鲜人,才来得久上班三天。
好不容易准备动作告一段落,大伙儿正忙着核对资料做最后一次检查时,宇菁却楞在一件不过三十公分高的石雕前。
“哇!有没有搞错,这么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居然值这么多钱?”像怕自己看错似的,宇菁整个人贴近玻璃橱窗,一个个的数着那成串的零。“不会吧!这么贵?”
“你也这么觉得吗?”一个既哀怨又颇为无奈的男音在她身后响起。“我也觉得这匹马活似四不像。”
“这是马?”
宇菁耸耸肩,小脑袋稍稍后移,努力的看着玻璃橱窗内灯光照射下,那只有四只脚的动物,而后放弃的摇头。
“看不出来。”
“没办法,原本就是失败作,我一开始是想刻骆驼的。”后头的男音更无力了,语气无奈的让人想笑。“谁知道驼峰刻差了,只好把它整个打掉换刻马。”
“你一开始是想刻骆驼?”
宇菁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这句话有点问题,虽然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但她决定忽视它。
“拜托,骆驼哪是长这样!”
“它现在是马。”男音有丝着急的解释:“只不过真的是什么也不像,但是旁人的评价倒是很高,我真是不懂他们的标准在哪里。”
袁放岚说到这就想叹气,现在所谓的艺术评论根本就是……算了!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那些人是在看作品,还是看他“袁放岚”这个名字。
“评价很高?从哪里下评断的呀?”宇菁挑高了眉,“这也怪不得它的价钱后头有这么多零了。”再看了价牌一眼,宇菁忍不住咋舌。
“好贵。”
“我也是这么觉得。”老实说,袁放岚觉得这件作品拿出去送人都令他觉得羞惭,本来是想毁掉的,可是康得选——也就是得久艺馆的主人坚持要他拿这件出来参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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