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菁决定努力的安慰他。
“我没有勉强,真的是一点也不勉强。”宇菁特地拉长了语音强调她的真诚,却不知道听起来再没诚意不过了。
“我是真的觉得……其实这件作品很好嘛!它……”
宇菁拼命的想说些什么,但无奈自己一点艺术鉴赏力也没有,对于石头雕刻更是一点研究也没有,想破了头也不知该怎么说;而且她更怕说得不好,反而带给眼前这名大师更大的打击。
“它其实、其实……”宇菁急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他叹了口气。等了半天,她却什么也“其实”不出来,袁放岚的情绪更是跌落谷底,对这件作品更加不满。
“它其实什么也不是。我看,我还是去向你们老板说一声,叫他别坚持把这东西摆出来卖了,要不然说不定会砸了得久艺馆的招牌。”
袁放岚颇为嫌恶的看着橱窗里的作品,觉得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没的事。”宇菁慌忙的否定。“我觉得这匹马很……可爱!”豁出去了,宇菁硬着头皮,情急之下随口说出了形容词,也不管合不合用。
“其实仔细一看,它是一匹很可爱的马呀!嗯,它也许长得不太像一般的马,可是这样才代表它特别嘛!特别的马才会更可爱呀!而且想来它以后的成就,也不会是一般的马可以比得上的。你想,丑小鸭和小飞象不也一样,所以这匹马将来一定会很了不起的。”
袁放岚呆住了。
“这……请问……”他的语气十分困惑,试着唤住眼前正说得滔滔不绝,将自己的失败作赞美得天花乱坠的女孩。
“石刻的马能怎样了不起?”
“哈……哇哈哈……”
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经过的康得选,直到让恼怒的袁放岚给拖进了办公室,还是无法止住那狂放的笑声。
真是太好笑了,这两个人凑在一块根本就是活宝嘛!
听他们刚才这么一搭一唱、你来我往的,和知名的相声拍档有得拼。
“你还敢笑!”袁放岚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那个什么怪论调,我会那么凄惨的站在那里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批评成抢匪?”
不管他怎么想,抢匪这二个字都该用来形容他面前这个笑得不能自己的死男人,不该安到他袁放岚身上才是。
不过想起她那涨红了脸的认真模样,袁放岚也觉得有丝好笑。
“人家也很给你面子了呀,后来她不是反过来拼了命的安慰你受创的幼小心灵?”只不过,那些安慰词只是另一波爆笑的开场白。
可爱的马?成就非凡?真有她的!
康得选再度笑倒在沙发上。
“你少来。”袁放岚是越想越不对。“不管,反正你把那件给我撤下来,我不想为了那一匹马,降低我的作品水平。”
“它可是一匹前途不可限量、万般特别又与众不同,可爱的马耶!”康得选正经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欠扁。
“闭嘴!”袁放岚也想笑了,可是回头一想,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反正拿下来就是,我不想再放个东西在那里让人家笑话了。”
“别这样。”康得选朝他眨眨眼。“这不是很好吗?你不是老喊着大家全是冲着你‘袁放岚’三个字而来,再烂的作品也被捧上了天,一点实质上的意义也没有。现在总算有人不在意你的虚名对你说真话了,这会儿你又不满意?”
“总有你说的。”
袁放岚真是输给他了,康得选果真是十足的生意人,总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怪不得他能够开这么大的艺馆,还不定期的说服一堆“难搞”的知名艺术家来他这里开个展,顺便拗点慈善捐款。
康得选的双重身份,要说他是名画家,不如说他是善于吸金的艺馆老板。
有时候连袁放岚也很怀疑,以康得选平时这种诡辩、吸金的市侩气息,是如何画出那种令他感动万分的画的?
若不是迷上康得选的画,他岂会与他结为好友,任他予取予求?想来,其他在得久办过个展的人,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好吧、好吧!别说我这个做朋友的没有义气。”和袁放岚认识久了,康得选自是明白他那直来直往,不知变通的个性。
“我会替你找个机会,让刚才那位小姐好好了解你的实力。”
话才说完,康得选脑中已经浮现了一个点子。
不过,若让这两人再次碰头,恐怕还是会闹得像喜剧片才是。
“不用了。”袁放岚忙不迭的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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