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地球仍在运转,这世上仍是日复一日的过。
他只想贪恋雷文唇边的甜蜜。
在洁白的床单上,雷文醒著时帅气而英挺的脸庞,在他沉睡之际,那宛如猎豹般的精明被褪了去,换上的,是他特有的安静稚气。
他不忍再看下去,他明白只要自己再多看他一眼,他那脆弱欲裂的决心,就要崩溃。
在台湾,还有余升在等他,他不能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就算他一辈子都爱著雷文,他仍要尽他的义务,他要跟余升过一辈子。
心里爱著雷文一辈子,赔余升一辈子的幸福。
雷缤山悄悄地拾起地上散落一地的衣裳,那是昨夜他们尽情相爱之前,两人疯狂行径之下的杰作。
他们这七天内,没有去任何一个观光景点,只是贪恋著自己和彼此的身体,只是爱著、恋著,贪著自己深爱男人的躯体及灵魂。
雷缤山的动作缓慢而迟钝,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
然而床上的人仍睡得沉稳,丝毫未察觉他的行动。
雷缤山并没有哭,虽然他明白自己的心十分痛苦,那淌著因相爱而疯狂的血液,教他再也不能思考。
衣服,穿整完毕。
行李,早就在昨夜悄悄地整理好了。
只剩最后一个步骤,最后一个行动。
他明白,只要做完这个动作,无论雷文再如何地疯狂咆哮、愤怒,他们都不可能再如同这七天这般,亲密而疯狂。
他们将形同陌路,他将不再出现在雷文的生命中。
雷缤山自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两枚闪著完美光亮的对戒,轻轻地、慢慢地,将二枚戒指同样套在雷文的左手无名指上。
“Bye,My……love……”
他无法将整句话全部说完,哽咽的话语,为了思念这份后知后觉的爱而伤心、而哭泣。
雷缤山提著简便的行李,带著满腹的伤心,一路狂奔出了饭店。
是的,再见。
他们将不再联络。
就让回忆全部沉入思念的封印,只让上苍知道他深爱过他。
***
事情,的确出乎雷文的意料之外。
“你把缤山藏在哪里?”
总裁室里,雷文怒气冲冲,一开口声音震耳欲聋。
“我并没有藏他,是他自己消失的。”
雷芬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面对儿子不寻常的咆哮和愤怒,心里暗暗地吃了一惊。
小山跟小文之间的关系,似乎比她所想的还要复杂、还要难以解决。
“你在说什么鬼话?明明就是你派他来美国,说什么来看我,所以停留七天,让我们度个假,散散心,怎么七天一过他就不告而别?”
“你舅舅是个成年人了,莫非他还会乱跑?不用担心。”雷芬低下头,忙著处理雷缤山离开之后留下的众多文件。“你今天要给我说清楚!”
雷文大手将所有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
这反常的举动、惊人的怒语,让雷芬不由得吃惊地望著自己的儿子。
他不能接受,他真的不能接受。
明明他爱恋多年的人,已亲口说出爱他的话语,却又如同昙花般地消失在他的眼前,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他再也寻不著他。
啪的一声——
雷文来不及反应,即承受了母亲火辣辣的一巴掌。
他往后退了一两步,随即稳住身子,脸庞上又痛又麻。
“你老实跟我说,你跟小山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个躲,一个追?”
雷芬吸了一大口气,她美丽的脸上有著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说!”雷芬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口气对儿子说话。
“我爱缤山,是那种长相厮守的爱。”
雷文简短地回答,这惊人的理由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这一会儿,换雷芬瞪大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了。
“我是认真的爱他,妈咪,我真的爱著小舅舅……”
雷文想起了雷缤山的笑容,想起了他将他真心送给他的对戒送还给他,还这么讽刺地戴在无名指上。
难道那七天都是假的?难道那七天只是让他尝到所谓短暂的甜头?
然后再捅他一刀,告诉他一切都是他可怜他、怜悯他,所以才舍身与他肉体欢爱?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缤山不是这种人,他的爱从不轻易说出口。
那又是为何?
为何离开他,自此消失不见踪影?
害他自睡梦中惊醒,在火速处理完公事后,飞向台湾,却发现恋人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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