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小火早烧到只剩一阵烟了,徒留上帝虔诚的子民喃喃自语。
“上帝呀,我不敢进去男生那栋大楼啊……祢要祝福志妍一切平安啊……阿门。”
该被祝福的是苏任垚。
当他看见手表时针指着七、短针指着二十的时候,他不禁要暗自哀叹,他今天干嘛那么早出门,前两天他的脚踏车已经轮胎破、煞车线断,他就该小心防范了呀,而且老哥不知为了何事,脸色难看好多天了……
离四十分早自习还有二十分,噢,老师今天不会进来早自习,那就是说……完了,不会有人来救他。
班上目前来上课的人还不多,他看她单枪匹马走进他的教室,他乖乖的起身。
“志妍……怎么了吗?”推推眼镜,他叹口气轻声问,身高已长到一七○的他瞬间又矮回一五○,真是要命啊,他为何就是逃不过这两个人的缠斗?
她忍着不挥拳的握紧手心,咬咬牙指着“应该”是苏任垚的桌椅,发出温度不亚于北极圈冰裂的声音。
“我要你的桌子。”管这张桌子有几个女孩子偷偷肖想过或者在上面摸过流过口水,反正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至少比那个死敌的桌子干净,若她没记错,上次班上那些花痴听说还在上面“睡过”,至于是她们偷偷跑去睡在上面流口水,或者是和桌子主人在上面如何“睡过”,就不是她想听的范围了。
毕竟肾上腺素发达的野兽容易发情,这对于“人”这种高等动物来说是很难理解的一件事。
“要桌子?”不是要咬他一口?她看起来比较像想咬他一口啊。
她眼睑缓缓一掀,愤怒的说:“或者你比较想让我将你从三楼推下去摔死。”
非问句,她说的是非问句……这表示……她“肯定”想做这件事。
三楼掉下去……真的会死……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
苏任垚摸摸短袖外的结实臂膀,然后在下一秒马上行动。
管桌子抽屉里有什么,他举起桌子甩一甩,将书甩到地上,才办完第一步骤,正想问要搬去哪时,只见那团火已经大步往外烧去了。
这次,好像真的比较气……
他跟在她后头,看着她那一头削短的发,那胡乱翘的模样真和她那脾气一个样,可是说实在的……唉,还真适合她。
虽然在第一次见她如此摸样后,他老哥回家狂弹了一晚的森林狂想曲,可是他不得不公道地判决,她那小小脸蛋还真是不适合长发。
她是变了,从上国一后,她就没将头发蓄长过,加上毫不客气地晒成一团黑,老哥为此还大骂她根本是只丑到太平洋的黑蝌蚪,可是他真的认为她不像大家所传述的那样丑与泼辣,说真的,他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当他大嫂真的还不赖。
至少一定管得住他老哥那头脱缰野马。
只是,就真的没人看出来吗?
看出来他家那头思春的野兽根本是暗恋他这个死对头多年了吗?
唉,要不然他堂堂七尺之躯又何必怕她这个小不点儿,压根儿他比较怕的是他家那头野兽。
只是谁来教教老哥啊,追女孩子不该用这种以欺负她为乐、以引她注意的方式进行,那是幼稚园时期的方式,现在大家都是国中生了,学学国中生的把妞方法啊。
没人敢讲。
或者该说若有人讲了,那个当事者也会死命反驳,或者让说的那个人死得很惨。
权衡之下,算算牺牲得比较惨的是什么……对,就是他这个夹在中间挨两边骂的夹心饼。
呜……还有偶尔的苦力……
这样想来,前几次都算是好康了,只是这次范志妍的脸超臭,这样影响的结果就是他家那匹野马肯定会脸更臭。
老哥究竟是又做了什么事啊?
真是惨哪,说来说去在这一方面他们两个斗得很猛的当事者都算没输,输的是他这个当年向老哥告状的笨蛋。
呜……他不过是在不懂事的小四时期告了这么一个小状啊……真正往事不堪回首。
桌子应该是要搬到志妍班上吧,她刚刚说她要没错吧,那他去跟谁要桌子啊?
咦?要桌子的人是她,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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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妍是在二楼楼梯转角处遇上苏任樊的。
在看到他那张脸的第一瞬间她不得不气怒造物者的不公平,这种恶魔干嘛给他一张比一般人好看的脸!
而且真是倒楣,她故意避开中间的楼梯下楼就是不想遇见太多正要来上课的男同学,结果偏偏遇上最不想遇上的人,真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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