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拥有黑暗过去的男子,用枪指着别人脑袋很不礼貌,妳有没有考虑用成熟的态度理性沟通?」她真的很不习惯对着枪管说话。
「妳胆子很大,死到临头还能冷静地出言讥诮。」若非她们的立场是对立的,她会欣赏她临危不乱的平静。
「我说的是实情并非讽刺,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全凭一时冲动铸下大错。」她不怕死,只是暂时没有死的念头。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由谁决定,妳或神吗?」她的世界没有对错,只有血腥和杀戮。
轻抬起眼,夏秋千淡漠地瞄了瞄眼前的北川惠子。「妳自己吧!我一向不管别人的事。」
世界太大,人太多,麻烦也跟着拥挤,她没那心思替人分忧解劳。
「说得倒清心呀!妳要真那么看得开就不会涉入感情,让男女情事将妳困住。」她好嫉妒她,嫉妒她能得到那个男人全部的爱。
「我以为妳捉我来是为了我窃取你们的机密贩卖,让你们组织损失惨重而准备杀人泄愤呢!」看来女人还是逃不过情关。
愕然一讶的北川惠子手颤了一下,「妳……妳知道我是谁?」
「听过妳的声音,那天妳和我的男人叙旧时,我刚好在桥下钓鱼。」而且收获颇丰,她钓上七条小鱼,五条大鱼。
「他告诉妳的?」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让他的女人置身危险当中。
「不是,是小精灵在我耳边嘀嘀咕咕,吵着要到野外踏青。」她顺口俏皮的回道。
「妳当我是傻子唬弄吗?妳就不怕我一枪轰掉妳的脑袋?」音一沉,北川惠子以枪口顶了她一下。
夏秋千笑得很镇定,毫无面对死亡的恐惧。「人早晚会死,早死晚死的差别而已。」
「妳不怕?」她不信她真能那么无所谓,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
「怕,但是怕能改变妳的决定吗?」她只是在赌,赌对方的心。
她真的不怕死,眼睛一闭就过去了,连痛的感觉都不会有,子弹贯穿脑壳的时间仅在一剎那,火光划过了无气息。
「也许我喜欢听别人的哀求声,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我。」北川惠子恶毒的说道,一心想使她受到屈辱。
夏秋千眉一掀,眼神冷淡地瞅着她,「对不起,让妳失望了,我生性不会求人,等我下辈子妳再来教我怎么做狗。」
「妳说我是狗?!」她为何能平静至此,难道她不知她随时都有可能扣下扳机?
「妳认为当狗会比当人不幸吗?」至少在她认为狗没有烦恼,牠们的责任是吃和玩。
咦,听起来很像某人。
不知道为什么,夏秋千在危急时想起的不是她的情人,而是当她是煮饭婆的孟蔷妘。
友谊的力量胜过爱情。
「妳……」北川惠子沉默了。
或许当狗比当人幸福,起码牠们是自由的,心灵不受约束。
「一个心里有爱的人是成不了杀手的,妳的眼中只剩下悲伤没有杀气。」女人的心她能体会。
因为她正在恋爱中,被逼着学习爱情的真谛,而且小有成就。
「妳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杀妳?」持枪的手没有动摇,北川惠子用坚定的目光伪装自己。
不,只能猜测,毕竟人心难测。「当妳深爱着一个人时,妳会不忍他伤心,希望他过得幸福,过得自在,过得比妳快乐。」
「妳……妳怎么……」知道我的心情?
「我们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但我不会把他让给妳,因为他跟我在一起比和妳生活更为满足,我能给他妳不能给他的。」
「有什么是我不能给他的……」她激动的一吼,眼眶微红地不让泪流下。
夏秋千依然理智的说道:「我给他的是美丽的未来,他要的是我的爱,而妳代表他亟欲摆脱的过去,即使他对妳有心也无力,他回不到过去。」
「妳……妳说得好残忍……」抽痛的心像裂开了,一滴滴沁流出鲜红的血。
「不,我不残忍,我只是点出事情的症结,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总之永远不可能是妳。」走出黑暗的人不会再想走回黑暗。
而她的存在不时地提醒他,他曾有过的一段黑暗。
「哈……原来他爱上的是妳这样的人,冷静得不像个女人……」她输了,输得惨不忍睹。
北川惠子在笑,却让人感觉她哭得好不悲切,鼻头微酸。
「枪可以放下吗?我担心枪枝走火。」看她失神的狂笑,夏秋千真怕她失手给她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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