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电话讯号清晰了,记得感谢电信局。」最好安装炸弹炸了它,大家回归原始的信鸽传讯,谁也吵不了谁。
「好啦!我会写感谢函以表敬意,妳就不必跟我装傻了,我眼前的卫星电视有报导台湾的天气状况,台风是过而未入,没事啦!」人家南部的渔民还在晒鱼干呢!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好吧!好命的秦太太,妳准备挂点所以打来预留遗言吗?」如果是的话,她会勉强空出几分钟。
「呿!悲观的朱丽叶,我哪有那么容易挂了,我是鸿福齐天的九天玄女耶!妳命中的大贵人,妳没死之前我怎么可能会死……」
听来像是诅咒她早死,但是原本不耐烦的夏秋千却露出一丝微笑,饮着有些苦的咖啡仍觉得甜入喉,回想起和孟蔷妘孽缘的开始。
那年是个不像夏天的夏天,天气不热却潮湿,修女奶奶死后不到三个月,她因为育幼院关闭而被送到寄养家庭住了一阵子,她就是在那里认识孟家的小暴女。
很奇怪的缘份,一开始她根本不想理会任何人,也不打算和别人建立长久的关系,反正连至亲的人都会离开她,谁还能相信。
可是这个练武练得一身脏,像个跌到粪桶的顽皮男孩孟蔷妘却如同打死不退的蟑螂,不管她怎么冷言冷语的对待,依然秉持蟑螂精神死不放弃,硬要缠着她不放。
为了摆脱她,她故意考上一间她绝对考不上的学校,和她一南一北的遥遥相对,她以为她终该死心,和承诺陪她一起到老的人一样食言。
没想到开学没多久又看到她在校门口招手,她利用她民代舅舅的势力进行关说,居然让她混到离她很近、声誉不错的五专,她又缠上她了。
就这样她们一直纠缠到她大三那一年,她因为咳嗽不想去上课而佯重病请假,那个傻瓜一听别人说她病了,竟然像个笨蛋连夜搭夜车回南部拿药,连休息都没的又赶回来。
当她看到那锅犹带余温的鸡汤,和她背在背后的一大捆草药,她心中的冰墙顿时崩裂,眼眶微红的直骂她蠢。
结果咳嗽的人没事,一向健壮如牛的人却病了,不仅把鸡汤喝得一滴不剩,还非常不浪费地用光草药,二十四小时不到又生龙活虎的乱跳。
现在想想自己才是真蠢的人,为了一时的感动毁了一生的平静,变成她的煮饭婆兼便利商店,从此甩不开被乞食的命运。
「……妳呀!就是想得太多,做得太少,不知道朋友多的好处,像妳这么没良心的人,一定要多交几个朋友好好利用一下,不然谁知道妳心肠恶毒如原子弹,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全面扑杀……」
「包子,我发现电话线在冒烟。」她再喋喋不休肯定会起火燃烧。
原因是电话线过热。
「怎么会呢?妳是不是在偷煮好料怕我知道?」选择性听话的她问。就晓得她天性恶毒,有好吃的也不等她。
「妳想多了。」她以她的话回她。
「是吗?」那头的孟蔷妘一脸怀疑,抱着一桶鸡块边吃边讲电话。
「没错。」望着吃了一半的排骨便当,她随手扫进垃圾桶。
她一个人的时候吃得很随意,几片面包和水煮蛋就打发了,她不会为了自己下厨,除非她懒得出外购买现成食物。
而她的厨房是为了个贪吃鬼而设,只有她兴匆匆地带着某份食谱要她试试才会开伙,大多时间是闲置不用,像是买房子送的家具,摆着好看。
「噢!那就算了,我再告诉妳一次,我在法国看见一个东西很好吃哦!我跟人家硬拗了一份食谱要给妳,回去后妳要弄给我吃。」她拗了很久耶!她老公差点要打爆人家的牙才要到的。
好暴力厚!可是有实质效用,省得她说得口沫横飞。
「嗯哼,妳说妳在哪里?」咖啡都冷了,真苦。
「法国。」她在度蜜月嘛!当然要选浪漫的国家。
「厨子是哪一国人?」夏秋千定到窗边将窗户关上,避免越来越大的雨打进屋子。
看来气象报告没错,会有一场豪大雨。
「法国嘛!那还用问。」正统的法国料理哟!不用上餐厅也吃得到。
「那再请问一下,那是用哪一国文字写的食谱?」
「法国。」
「我是哪里人?」
「台湾人。」
「我说的是哪一国语言?」
「中文。」
夏秋千用一根手指头将计算机开机,联机上网搜寻她要的信息。「小姐,妳一定要这么天才吗?妳认为我能看懂几个法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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