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谈孟辰已经九十多岁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制壶了,如今他的制品可说是一壶难求呢。”
冷火仰冷哼一声,“那一定是膺品吧?”
“不,这壶底的印款我认得,的确出自谈孟辰之手。”冷眉斩钉截铁道。
“是翟仲骞请谈爷爷特别为你烧制的。”蔷薇终于开口了。
“什么?谈孟辰肯见他,不是说他已经隐居了吗?”冷眉惊呼,爱茶成痴的她想见老前辈一面都没这机缘,姓翟的小于竞有这个本事。
“没错。”蔷薇笑咪咪地说:“他们两人是忘年之交。”
呵,冷眉想了一下,毅然决然叫道:“我要见翟仲骞,快叫那个小子来见我,快快快!”
蔷薇闻言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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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冷眉已将翟仲骞视为座上宾了,因为她如愿以偿见到了久仰的茶学大师谈孟辰,还取了“经”回来——包括两把古董壶、谈氏的独门“冷泡茶”秘方,以及名家茶谱等。
当然,这些都得归功于翟仲骞,冷眉因此对他另眼相看,几乎与他成为知己。
这一天,冷眉在家摆好茶阵等翟仲骞,见到他便满口欢迎,然后又是糖果、点心立刻摆满一桌。
“仲骞,喝普洱还是龙井?”看样子,她又要与翟仲骞泡茶谈天了。
翟仲骞讨好的说:“有一种茶是以一半香片和一半龙井混合,泡出来既有香片的浓馥,又有龙井茶的清苦甘美,这种茶叫作‘玉贵’,伯母有兴趣可以试试看。”
“真的?”冷眉马上动手调制,笑道:“小子,看不出来你还真的会喝茶。”
“是伯母过奖了。”他依然谦恭有礼。
冷眉烦躁地喝了一口茶,“唉,我叫你来,不是想听你谦虚客套的!”
翟仲骞已听出了蹊跷,他心头一颤,“伯母是为了蔷薇而烦劳?”
“嘿,你倒挺机灵的。”冷眉露出欣赏的笑容。
“如果是华仁堂的事,我也插不上手,我想能叫伯母心烦的只有蔷薇了。”
“可不是,蔷薇实在叫我担足了心,她又想出远门了。”
“她要出远门?我怎没听她提起。”他很意外。
“哼!她就是喜欢全世界乱跑乱窜,一下子去厄立特里亚、一下子去阿尔及利亚,不然就是索玛利亚,有一次我还气得没收她的护照。”
“天!那些地方不是无政府状态,就是恐怖主义横行,她去干什么?”翟仲骞震惊不已。
“干什么?当然不是去那儿渡假了,那种地方长年战乱、瘟疫盛行,又饱受饥荒之苦,天天等著国际救援,她就是去当义工的。”
他懂了,蔷薇是到第三世界援救无助的儿童及贫民。
“唉,我等著她继承华仁堂,等到头发都白了。”冷眉哀叹。
“那么……这次她想去哪里?”翟仲骞担心的问。
“去中国内陆的一个小农村,叫什么石家庄的。”
他松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去什么中东或战乱地区就好。”
冷眉横了他一眼,仿佛他多没见识似的,“呿,你以为那里有多安全?那种地方还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在外偷听的蔷薇冲进来给打断了。
而且她激动道:“那种地方有很多失学的儿童,急需义工老师,重新建立那里的教育制度。”
冷眉立刻凶巴巴地说:“那又不是你的孩子。”
“这有分别吗?他们都是宝贵的生命,怎么可以用差别的眼光看待呢?”蔷薇反问。
“有,有分别,别人的小孩出了事,我会可怜他,但如果是我的孩子出了事,可怜的是我。”
“仲骞,你说这有分别吗?”她转而向翟仲骞寻求支持。
他明白她的意思,但又碍于冷眉,咳嗽了一声,最后还是选择真理说:“是没有分别。”
冷眉横他一眼,开骂道:“上次你被人绑架刺杀,差点就没命简直吓坏人,现在你又要一个人到处乱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安定下来?”
啊,原来女老大也只是一个母亲,与天下的母亲没两样,翟仲骞微笑的看著这对母女。
蔷薇伸手过去,拉住母亲的手,试著说服道:“妈,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去海之角天之涯。”
冷眉甩脱她的手,“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中国内陆有许多农村爱滋病严重泛滥,却没有任何医药救援,那里不但偏远,没有水电,也没有交通,村民全过著穷困的生活。”
蔷薇放柔了语气,娇怨的道:“所以,我们更应该去帮助他们,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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