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在门口回身,薄唇上扬,徐声说道:「三明治很好吃。」
接著他转身出门,没过多久车声响起,而後逐渐远去,再也听不见了。
僵硬的静芸,羞得立刻丢下布偶,快快跑回房间,整个人缩进棉被里,双手抓紧被子,在床上踢腿尖叫。
噢,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呜呜呜,他一定听见了!他一定听见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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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晚饭後的时间,总带著悠闲的气氛。
江震坐在沙发上,浏览著手边的文件。静芸则是坐在旁边,一边做著布偶娃娃,一边还分神注意著电视里头,八点档大戏的剧情发展,甚至还会为他解说剧情的来龙去脉。
这仿佛已经成了惯例。
用过晚饭後,他在客厅里阅读资料或文件,她就凑在一旁,报告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多,可爱而生动,还会用娇甜的声音,每隔个三五句,就要唤他一声「阿震」。
她虽然整天都在家,却不太会收拾,布娃娃的材料,诸如零碎的布料,跟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钮扣,全散布在桌上、床头、电话旁。
他替她买了几个小型置物盒,让她搁那些小玩意儿。没过两天,就连塑胶制的置物盒,也被套上碎花拼布外衣。
江震渐渐习惯,她替每样家具穿衣服的癖好,甚至还认命的在她要求下,拿出手机,让她挂上一只小静芸娃娃。
换做是其他人,他肯定老早就觉得不耐烦。但是这个小女人,却有某种魔力,能让他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
「阿震。」那娇甜的声音又唤道。
「嗯。」
「手伸出来。」
他看著报纸,毫不反抗的伸出左手。
「两手都要啦!」
他放下报纸,再伸出右手。两团毛绒绒的东西,被塞进他的掌心。
「帮我拿奸喔!」静芸说道,把手中的未完成品凑近他的掌心。
仔细一看,被塞进他手里的,是一双熊布偶的手。她手里的那只熊布偶,已经完成了八分,再缝上胖嘟嘟的手,做些细部整理,就算是完工了。
她拿著针线,穿过毛海与棉絮,细心的替熊布偶缝上左手,才把线头压进布偶里,再拿著小剪刀,剪断多余的线。
电视萤幕里,突然哭声大作,只见演员们个个嚎啕大哭。
静芸紧张的回过头去,蓦地眼圈一红,居然也伤心得掉下泪来。「啊啊啊啊,那个女的怎么被害死了啦?她丈夫怎么办?他们才刚结婚,婚礼被破坏,她冲出去被车撞了。现在,她竟然死掉了!」她连连惊叫,眼泪还掉个不停。
瞧见身旁的小妻子,激动得过头的反应,江震很客观的提出看法。
「那都是假的。」
岂料,他的「安慰」,反倒换来她更激动的反应。
静芸一边哭著,一边拿著缺了右手的小熊,不断打他。「你真过分!真过分!你怎么这么无情啊?真过分!」
医生说得对,怀孕中的女人,情绪起伏果然很大。
江震任由她又哭又打,等到她稍微平静些,才展臂一圈,把她抱进怀里头,拿著卫生纸替她擦乾眼泪。
她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激动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弯弯的柳眉,仍然紧蹙著,仿佛陷入更深的悲伤中。
她那愁眉不展的表情,让他也不好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了?」静芸低著头,不讲话。
他再问了一次。
这次,她总算开口,说得吞吞吐吐,语调里还有哭音。「没有啦,我只是……」
「只是怎样?」
「只是——只是——」她说了两个字,又为难的停了下来。
江震只能再问。
「只是怎样?」
「那个——」小脑袋垂得低低的,没有看他。
「哪个?」江震耐著性子,心里却觉得,就连侦讯最顽强的罪犯,也没问她话来得困难。
小脸终於抬起,水眸瞅著他,好哀怨、好哀怨的说:「我——我——好想吃锅贴。」为女演员的悲剧惨死,掬了一把同情泪後,食欲突然上涌,她瞬间好想好想吃锅贴。
江震抬起头,看著墙上的钟。
九点半。
他微皱起眉。
锅贴?这时候要他到哪去买锅贴?
「我明天买回来给你吃。」他答道。
听见丈夫的回答,她垂下小脑袋,眼眶里含著泪,嗫嚅著开口。
「可是……人家现在就想吃啊……」她圈抱著肚子,觉得饿得受不了、馋得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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