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已去过,了无新意!”
他一口否决。“我一定要让你见识美得让人窒息的山间湖泊!”
“先生,山上很冷耶!”卓悦然不大放心。
她不但怕冷,还怕脏、怕没水、怕睡不好、怕吃不饱、怕不方便、怕任何不文明的东西……
“等看到美景,你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吼!我哪有心情?拜托,星期一下午就……”
她学不来他的豁达,总是为了工作绷紧神经,禹仲嘉抓住她的心理。
“卓总经理工作还会看心情好不好的吗?你也希望下次一举成功吧?”
“难得!你没忘记自己是来出差的。”她反讽。
当然要一举成功,百分之五的分红哪!
“哼!我不会让那些人瞧不起,要证明自己真的有眼光、有实力!”他侧转身,难得凝肃道:“卓总,支持我一次好吗?”
唉,她能说不吗?人都坐在他车上了!
☆☆☆
“你不可以偷爬过来喔?”
上了山,一片漆黑死寂,禹仲嘉把车开到一个破败工寮前停下,然后搬出毛毯睡袋,三两下铺出一个看似温暖的床褥。
卓悦然再懊恼也来不及了,海拔一千公尺以上的高山顶,再不满意能如何?插了翅她还没胆飞呢!
禹仲嘉以雨衣做隔障,笑道:“呐,我已隔开两边,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爬过去,就怕你半夜害怕巴着我!”
“少臭美了,禹仲嘉!”她虽口里骂着,心里却已经发毛了。
“啊!好累!”
他钻进被里,打了个大呵欠。“累了一天,我先睡了,晚安。”
“你……这样,也睡得着啊!”卓悦然看了看四周,浑然不对劲地凉飕飕,笼罩全身——
“喂!你不觉得好可怕吗?!”
僻静幽深的恶夜,荒芜山野间,低垂的星光折折,凄凄冷月透寒,耳边隐约传来不知名鸟禽的鸣吟,声声催人揪肠……
她打了个哆嗦。“可以陪我聊一下天?先不要睡啦!我觉得好可怕。”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他故意鬼声鬼气的说:“这里也没门。”
“……我好冷,愈来愈冷,你还有没有毯子?”
高山深夜气温骤降,加上心理作用,卓悦然四肢不断地失去温度。
“有。人肉毛毯,要不要?”他低低不怀好意的窃笑。
“哇!你不要开玩笑!我真的很害怕嘛。”
呼呼风声愈来愈大,猫头鹰咕咕叫声令人毛发直立,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不禁扑簌掉下眼泪……
她自小不曾离开城市,一到郊野山林外,平日聪敏精明利落全消散,变成一个什么都怕的胆小鬼。
“唉,哭什么啊?来吧,靠过来。我用雨衣遮住门口,风就不会跑进来了。”
“可是,那……”她犹豫迟疑,咬着唇凝望掀开毛毯的他。
她怕黑、怕鬼、更怕他一举手投足散发的男性吸引力,怕另一个“纯属意外”,搅乱她平和宁静的心海。
从一开始恨之入骨地讨厌他,到每见面必斗嘴,淹水夜里不小心的意外……此时,她竟想不顾一切投入他怀抱的冲动!
这一路的转变,她有点迷糊了,不晓得是否也算爱情,倘若不是,是什么呢?填补空虚吗?一时的寂寞吗?
不!她企盼灵肉合一的爱情,不容许自己这样无节制的放荡。
卓悦然明白,若再堕入他魅惑,迷了途的孤舟恐无力返航,未来,她将尽失筹码而寻不到真爱。
她狠狠按灭心口那把莫名炽烈的火,告诉自己,对他的渴望全因为寂寞。错过一次,不能再错啊!她定下心,无声地埋入被窝。
“不要?算了!”
禹仲嘉往被里一缩,兀自打起呼来。
“看吧!他根本无心,如果是自己靠过去,他才白占便宜呢!”
禹仲嘉可有可无的淡漠,正好让卓悦然说服自己:他不爱我,而我也不确定爱他,所以,睡吧!什么都不必想。
捂住耳,闭上眼,强迫自己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噢,天哪!她数着羊,脑海出现的却是那晚和他亲密接触、拥抱翻滚的片段——
他灼烫的吻,他挑逗的爱抚,他强而有力的进入……
她冰冷身子慢慢热了,烧开水似地,愈来愈滚!
呼!她的呼吸也急速了,被里的氧气愈来愈稀薄,氧气、氧气、给我氧气!她感觉自己快窒息——
从毯子里猛伸出头,她用力吸气,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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