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顤再次沉默。
但这回湛柔不再有耐性追问,她紧张的看看表,准备离开。
「你不说算了。私人的事我也没资格过问,反正误会澄清,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认错人。」
羽顤握住她戴表的手腕,拉近自己说:
「我之所以错认,就是因为相信她并没有死。」
「什么?」
羽顤正想再问,无意间瞥见她颈肩上有道伤疤。
很明显的,她试图用厚厚的粉妆来遮盖掩饰;但只要近看,疤痕还是清晰可见。
羽顤责备自己的粗心。
正当他想询问那疤痕的由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无意接听,只是僵持着。
「婚礼已经开始了,你要是不接,唐sir一定会到处找你。」
羽顤别无选择的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钮,那头果然传来唐sir的声音。
湛柔见机不可失,立刻挣脱他的手想逃。
羽顤不怕电话那头的唐sir听到,追上来拦住她问:
「我还能再见妳吗?」
「不好吧,通缉犯跟警官见面,会惹来很多麻烦,而且我也不想坐牢。」
「那……」
「bye-bye。」湛柔手腕微微一扭,顺利脱离他的手。
她不舍的回望他,走了几步才转身加快脚步离开。
「羽顤,怎么啦?」唐sir在电话那头急切的问。
羽顤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不甘的回话。
「唐sir,我没事。」
「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喔,一个也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刚好出来透透气,就聊了几句。」
「别聊了,婚礼已经开始,你快点回座位。」
「好,我这就过去。」
羽顤收起电话,脑子昏昏胀胀,无法思考。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想到要在没有她的场合待几个小时,应付那些无聊的人,头就忍不住痛了起来。
而这时,刚穿过饭店玻璃大门、快步走向停车场的湛柔,在开门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楞在那。
她低头凝视车窗玻璃上的影像,慢慢伸手轻触颈肩上的疤痕。
关汐雅死于三年前的一场车祸,而她身上的疤……也是三年前的一场车祸留下来的。
时间的雷同纯属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湛柔坐进车里,反复思索。
当她发动衣引擎,心中也同时下了决定,非要把这件事查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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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这是个下着小雨的夜晚,湛柔换上一身黑色CHANEL套装,挽起长发,戴着深灰色渐层墨镜,摇身一变成为冷艳的上流名媛。
她挽着同样转换身分的柏元铠,缓缓步入苏富比位于东京的拍卖会场。
这限定进场名额的古董拍卖会,一向都是名门贵族最爱参与的场合。
因为出席这样的场合,既可炫耀自己的身分地位,更可显示自己独特且高尚的审美观:这一举数得的活动,当然是这些所谓有钱人的最爱。
柏元铠在日本待一个礼拜,除了观察环境外,更秘密部署了下个计画的执行步骤。
他之所以将重心整个移往从不涉及的古董市场,就是要掩人耳目,转移国际刑警组织的注意力。
而今天他们就是来「看货」的。
上个月有人出价要他窃取一把百年历史的小提琴,今晚,他就是要看看这稀世珍宝落入谁家。
拍卖会准时开始。
这并不同于一般常见的拍卖场合。会场中,主持人不时用抑扬顿挫、清晰柔美的嗓音解说每个古董的由来和它的市值。
只见众人不时接头接耳,有的压低声音商量出价,有的对古董的价值小小评论一番,除此之外完全没有其它声音。
湛柔对古董市场完全没兴趣。
一个星期了。
她依然无法从那晚的悸动中平息,甚至忘却谈羽顤这个人。
她深深地被他每个表情、声音牵绊,那个龙卷风似的吻、无礼的侵略……都将她的思绪五花大绑,让她毫无还击之力。
湛柔不是个会轻易坠入情网的人。
尤其经过这几年的训练,她已经是个喜怒不形于色,非常擅于掩饰真我的人。
在以往几次行动中,她也曾与聪明、独具魅力的男人交过手。在意大利、法国,甚至有比谈羽顤更帅的男人对她示好,她都不曾动心,为何这次会失态到如此困窘的地步呢?
谈羽顤到底有什么魔力,只用几句话、几个动作,就把她制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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