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毅好象故意寻她开心似的,他眨眨眼,以问为答地提醒她:
“你不是没有和陌生人交谈的习惯吗?”
夏筠柔没碰过像他这么世故狡猾又可恶的男人,她沉下脸,像跟谁赌气似的,甩甩一头瀑布似的长发,挺直背脊,悻悻然地从莫凡毅的身边走过,准备离开墓地。
“这样就宣告失败了?你未免太容易激动而意气用事了吧!”莫凡毅在她身后懒洋洋地笑着说。
夏筠柔停顿了一下脚步,暗吸一口气,然后,笑容可掬地回首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冷声告诉他:
“先生,你如果觉得生活太无聊,活着很无聊,我建议你可以在附近找找看,还有没有哪块空地可以利用?然后,你可以挖个洞直接跳下去,你会发觉这种死法比活着浪费生命、逗弄女孩子有趣多了。”
话毕,她不管莫凡毅有任何反应,便背过身子,甩着一头迎风招展的秀发迅速穿过坡道,离开了阳明山公墓,也离开了莫凡毅深思复杂而趣意横生的注目之外!
夏筠柔抱着乐谱和一把白色的吉他走在校园的羊肠小径上。
她正准备参加每个星期举行一次的吉他研习会。
以前,她对音乐只是纯粹欣赏,但,自从彭钧达死了之后,她就有一股想要深入音乐殿堂,接受音乐洗礼的强烈欲望。
藉着触摸音乐,她好象可以感受到她和彭钧达之间的联系,一份即使生离死别也无法斩绝的感情。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种用情专一、无怨无悔的人,在这种讲求效率、速食的恋爱时代,她知道自己实在是冠绝古今的稀有动物。
习慧容就常常取笑她的痴傻和顽固,更常常调侃习烈是在和一个死人争宠,在打一场完全没有胜算可言的败仗。
奈何,她还是固执地活在缅怀彭钧达的美好回忆里。
她曾苦口婆心地对习慧容说,虽然,彭钧达就象流萤般轻轻掠过她的生命,但,那轻轻的一小段,却是她生命的全部精华,她这一生再也不可能倾注这般深刻的心去爱任何男人了。
习慧容拿她的执迷不悟实在没辙,只好改去劝说习烈,要他先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免得真的从爱情的悬崖上摔下来,落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对她不厌其烦谏言,习烈反而敬谢不敏,嗤之一以鼻地告诉她,“谢啦!我不会忘记多准备一点纸钱到我那个阴魂不散的情敌坟前烧香膜拜,请他要嘛——就永远在地府里安息,要不然就投胎转世,不要纠缠我未来的老婆人选,让她一辈子活在没有任何意义的追忆里!”
对于习烈如出一辙的顽固,习慧容这个左右为难的俏红娘不禁为之气沮,更有满腹说不出的苦闷和无力感。
但,她这个对音乐和五线谱实在没什么鉴赏细胞的音痴,居然也跟夏筠柔一块加入“吉他研习社”这个突破学校界限的社团。
不过,她这个漫不经心地社员常常逃课跑去看电影、压马路,还有参加舞会。
所以,今天下了课,夏筠柔也没等她,便一个人抱着乐谱、吉他先走了。
压根没想到习慧容会气喘吁吁地在她背后追赶着。“筠柔,你等我一下嘛!”
夏筠柔在活动中心的大楼石阶前停下来,笑意盎然地望着她因奔跑而变得酡红酣热的脸,“怎么?你今天不逃课?”
“不了,我今天要跟你一起去参加。”习慧容有些喘息地说。
“哦?”夏筠柔诧异地微抬起一道秀眉,“你不是说这个社团活动很无聊吗?”
“今天不同,有个大帅哥要来这里当指导员,我这个对帅哥根本没有免疫能力的人当然不能白白错过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机会!”习慧容直言无讳地说,一点也不知道维持女性的矜持和害羞。
夏筠柔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你到底是来研究音乐?不是研究帅哥的?”
“这……我是研究音乐顺便研究帅哥嘛!反正……一鱼两吃,一举数得嘛!”习慧容强辞夺理地辩驳道。
“你喔!真是脸皮厚得连钢钉都钉不进去,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习慧容不以为忤地挑眉道:
“我本来就不是你这种艳光逼人、气质超尘的窈窕淑女,我不主动出击,睁大眼睛自力救济的话,很快就会三年拉警报、四年没人要啦!”
“瞧你,说得像没出息的花痴一样,没有男人你会死啊!”夏筠柔啼笑皆非地瞪了她一眼,两人相偕步上位于二楼的活动教室。
习慧容顽皮地吐吐舌头,“是不会死,不过,日子可就乏味难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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