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剪相思(36)

2025-03-05 评论


这个该死的夏筠柔,她准会害他得肺癌的!”

最后,他烦躁地捻熄了刚才点上的一根烟,穿上夹克,打开房门,坐进他那辆酒红色的丰田轿车,缓缓驶向灯光憧憧的中山北路。

这是一个狂欢劲舞的夜晚,在露天的草坪上,在繁星闪烁和巨大的探照灯烘托下,一对对相拥而翩翩起舞的年轻男女,脸上都洋溢着青春醉人的笑颜。

所有的同学都本能地放松心情,放松四肢和对手凝眸起舞着,任奔放而热情四散的舞曲带他们遨游在令人精神亢奋的节奏里。

没有考试的压力,没有对未来的迷惘和苦恼,他们尽兴抓住这摆脱一切束缚的快乐和宣泄!

有人静静伫立在舞会的某个幽暗的角落里,静静地、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仿佛是个被世人遗忘的过客一般,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梭巡着舞会中的每一个变化。

然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穿着入时、舞姿曼妙的女孩身上。

她穿着一袭白纱洋装,每当她旋转挪动时,那一片白色纱裙就像晶莹轻柔的蝴蝶一般,飞舞着美丽的羽翼。

她笑意嫣然地从这个男孩舞到另一个男孩的怀中,清脆悦耳的笑声不时在场中扬起,优雅轻灵的舞姿像火焰一般充满炫目的光芒。

莫凡毅望着、望着,心里的痛楚不禁扩散到紧绷的四肢,揪痛了每一根纤细而脆弱的神经。

一个瘦高的男生搂着她的纤腰旋转着,不知在她耳畔说了什么笑话,她笑得如春风一般灿烂醉人,妩媚娇俏地白了男孩子一眼,令那个男孩子飘飘然之余,竟忘情地俯下头想当众吻她。

莫凡毅绷紧了身躯,直觉一股怒气上升,揪紧了他的五脏六腑。

夏筠柔有技巧地避开了,又巧笑倩兮地转向另一个邀请者,满天飞着她那一头如黑缎流泻着无尽风情的长风。

而莫凡毅就一直默默地站在舞会的一隅,紧紧地凝视着她,好象一座僵硬、没有生命,站了一个世纪之久的雕像一般!

夜深了,寂静的巷道内,偶尔有寒风扑面而来。

夏筠柔下了王应东的车子,轻声对他说: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们就在这分手,很晚了,我不请你上去坐了。”

王应东是她的学长,同时也是家境富裕、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人长得斯文清秀,苦追夏筠柔的历史更是可以追溯到她考进兴大的那一刻起。

夏筠柔从来没给他好脸色看过,直到最近态度才有大大转变。

“筠柔,明天我能不能请你喝咖啡、看电影,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夏筠柔犹豫一下,她摇摇头,“不行,我明天另有约会,还是改天再说吧!”

王应东却不死心地哀求道:

“筠柔,别这样,你能不能只理我一个人,不要和其他人来往?”

夏筠柔不耐烦地蹙起眉梢了,“王应东,我很累了,你能不能先回去,看电影、喝咖啡的事,你明天再打电话来商量好了。”

夏筠柔睁大眼睛瞪着他,“如果你再不走的话,你以后就不必来找我了。”

王应东脸色一顿,无奈之余只好妥协了,而他依依不舍的目光频频流连在夏筠柔柔美动人的容颜上,“那……我明天再给你联络,再见,筠柔。”

目睹王应东开车离去,夏筠柔如释重负地轻嘘了口气,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时,一双结实有力的男性臂弯倏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惊吓万分,还来不及喊出尖呼,就看到了莫凡毅那张俊逸隐藏着怒气的男性脸庞。

惊魂未定,她酸楚万分、悲喜交集地告诉自己,她终于等到他了,但,只要一思及这两、三个月她所受的煎熬,那种在希望和失望门槛里来回徘徊的折磨,她的喜悦立刻化成了嗔怨,尖酸挖苦的话立刻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莫大教授,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你欢度圣诞节的方法就是当我们这栋女子公寓的守护神吗?”

莫凡毅的下鄂紧缩了,他痛苦而无奈地低叹道:

“筠柔,如果你恨我,也请你爱惜尊重你自己,不要玩这种放纵自己、暮四朝三的感情游戏。”

夏筠柔执拗地昂起下巴,冷声地反击道:

“多谢你的忠告,不过,我并不是你的学生,不劳你捞过界来对我演说大道理,我并不在你莫大教授的管辖范围内!”话毕,她掉头欲走,气恼他迟迟才来的温吞反应。

莫凡毅却紧紧抓住她的肩头,把她嵌印在冰冷的石墙上,他目光炯炯地紧盯着她,沉声说:“话不说清楚,你不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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