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拴住我的脚,可是你拴的是我的心啊!”习慧容鼓着腮帮子辩驳道。
夏筠柔纯净灵秀的脸庞上立刻涌睛抹甜美又略带打趣的笑容,“原来你这么倾幕我,怪不得从一年级开始,你就像个阴魂不散的影子一般死缠着我,只差没跟我住进我们家,跟我做对道道地地、名副其实的连体婴!”
“连你个鬼!”习慧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会这么死皮赖脸地紧跟着你,还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谁叫小姐你有张沉鱼落雁的花容月貌,害我们习家最自命不凡的高材生,一不小心就失足跌进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海里,只差没为你夏大美人灭顶!”
夏筠柔的双颊蓦然飞上两朵红云,“慧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娇怯嗔怨的表情更换来习慧容满脸得意顽皮的笑容,“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何不去向习烈亲自求证?他这位建国中学的明日之星可是放出话来了,大学是非台大不上,这个老婆嘛……可是非你莫娶。”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戏谑地对满脸红霞的夏筠柔眨眨眼,“怎么样?我这个向来眼高于顶,从小就文武双全的堂兄谈起恋爱也不是盖的,为了追求你,他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不惜拉下身段,拚命央求我替他穿针引线,多制造你们相处的机会,只可惜……”她装模作样地发出一声长叹,“我这个惹人厌的跟班、影子实在是黔驴技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得我那个向来不知道失败为何物的堂哥,只有溺在爱情的苦海里等着灭顶啦!”
她唱作俱佳的言词措举让夏筠柔在窘迫困促之余,又有份哭笑不得的尴尬。“慧容,你少夸张好不好?我们还是高二的学生,而你堂哥他——明年就要参加大学联考,他应该把全副的精力放在课业上,而不是分神在儿女私情上。”
习慧容脸上的表情更诡异精怪了,“你的意思是……他应该先考上台大,然后再全心全意来追求你?”
“我可没这么说,慧容,你可别乱传话,否则,误会闹大了,我可不睬你喔!”
习慧容笑吟吟地轻搂了一下夏筠柔的肩头,“好吧,别生气了!我是逗你玩的,瞧你一本正经的模样,谁不知道咱们景美女高的校花心里头只有她那位神秘而弹得一手好琴的碉堡王子,习烈,还有建国中学、师大附中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哪里比得上呢?”
夏筠柔的脸又蓦地涨红了,她不胜羞恼地瞪着她,“习慧容,你……”
“我怎么?不小心说中你夏大小姐的心事了?”
夏筠柔连耳根都跟着涨红了,“慧容,你明知道……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只是偷偷听过他弹钢琴而已,你为什么要拿这件事来大做文章取笑我呢?”
她们并肩站在学校对街的公车站牌前,一班开往火车站的公车刚刚驶过,她们都没有上车。
习慧容是个直来直往、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女孩子,所以,聪颖率直的她,觉得有义务提醒夏筠柔某些事。
“筠柔,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一直是个非常纤细敏锐又多愁善感的人,你不像我直肠直肚,喜怒哀乐都会写有脸上,但,我知道,你有一颗非常热情、善良而多感的心,自从你们那个少爷搬进别墅休养,半年来,你已经提过他不下数十次了,从他的神秘、孤独、怪异到他出色而撼动人心的音乐才华,连我对他这个陌生人的特质都可以倒背如流了,所以,筠柔,我不得不提醒你,别盲目地去崇拜一个只有才华却对你来说是一片空白的陌生男子。”
“我……我才没有!”夏筠柔红着脸争辩着,但,平静无波的心湖却因为习慧容尖锐无讳的一番话掀起了阵阵波动的涟漪。“我……我只是很欣赏他纯熟的音乐造诣而已。”
第二班公车驶来,她们双双挤上像沙丁鱼罐头一般拥挤的车厢,令夏筠柔芳心悸动的谈话总算告一个段落,然后,她无视于习慧容犀利敏锐的注目,闭目养神,并开始在心底默背英文单字。
只是,在耳畔,她似乎听到一阵叮叮咚咚,扣人心弦的乐章像神奇魔力蛊惑着随着每个音符而心情起伏的她,让她陷入悠然神往、浑然忘我的境界——
夜是沉静、安详而美好的。
万籁俱寂得只听得到虫鸣和微风扑打窗扉的声响。
夏筠柔躺在床上,拥着丝被,意识是飘浮而朦胧的。
望着窗处璀璨的星河,她丝毫没有睡意。
她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若有所思、若有所待地聆赏着大自然沉寂的美,等待着琮琮悦耳的音符伴她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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