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胡思乱想!”田仲骐佯装不悦的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作为惩罚。“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吧!”
“对不起嘛!”郁净悠示好的拉拉他的在袖。“我当然对你有信心,可是,脑子就是会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分别一个月,她也瘦了一大圈。田仲骐又怎么会看不出她身心的煎熬。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将额头轻轻抵住她的,田仲骐伸手轻触她的唇,“一个月没有音讯,任谁都会误会,都怪我不好。”
他的唇朝她越靠越近,渐渐地,两人温热的唇瓣贴在一起,他在她嘴边低声说着,“还好我俩的心一直在一起……”
是的,他俩的心一直在一起!
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
高中同学会上——
和一群年近半百的老同学聚在一起,旧时的回忆纷纷涌上田仲骐的脑海中。包括他们之前曾一起做过的馍事,还有那些跟其他班级争夺奖项的“英勇事迹”。
说着说着,话题突然转移到高中时期惟一的一次联谊上。
当时的发起人——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的班长,突然回头对着田仲骐骐调侃了句,“我记得当时惟独田大情圣没参加联谊!”
“是吗?”联谊这件事在田仲骐记忆中所占的位子太小,以至于他根本就想不起来。
班长点点头,很肯定的回答,“你忘了?你当时还挺挑的哩!坚持要跟台南商职的广二甲班联谊,不然就不去!”
广二甲……田仲骐想起来了,那是郁净悠当时就读的班级!
“我到现在还是弄不清楚,你当年为什么会那么坚持要跟她们联谊?”
田仲骐差点将真相脱口而出,不过,犹豫了半晌,他还是决定隐瞒事实。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现在还提它做什么?
他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听说那个班级的女同学都长得非常漂亮!”
“是这样呀!”
没想到是为了这么无聊的理由,班长顿时失去了追问的兴致,和田仲骐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一会儿,便转头继续和其他同学聊天去了。
但是,田仲骐却因为他刚才那不经意提起的问题,再度陷入回忆中。
***
经过近一连串严密的诊治后,田父的检验报告终于出来了。田父脑里的瘀血被处理得相当干净,不过,还是需要长时间的复健。根据医生的保守估计,田父得在病床上再躺上半年,才能下床做复健,但是,复健多久后,田父才可以自行行走,医生就无法确定了。
在评估父亲的身体状况和家里的经济情况后,田仲骐忍痛决定先不上大学,一切等到家里的经济状况上了轨道后再说。
隔年三月,田仲骐收到了兵单,瞪着兵单,田仲骐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去当兵很简单,但是,目前父亲的医药费、弟弟的学费和家里的生活开支,一切都还没有着落,这教他怎么放心去当兵?
还有,最重要的是,当兵一当就是两年,他怎么好意思开口要郁郁等他回来?
每次和郁净悠见面,田仲骐就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不定,再加上忙碌的打工生活,才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他就瘦了将近四公斤。
而细心如郁净悠,又怎么会没察觉到他的郁郁寡欢?
从田仲骐的口中没办法得到答案,郁净悠聪明的改向田母探问。
蓦然得知他快要去当兵了,郁净悠一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有,他去当兵之后,田家三口日后的生活所需,是该由谁来支付。
“其实,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跟仲骐谈,叫他不用再为我们担心……”田母轻拍郁净悠的手,要她帮忙转告田仲骐。“我已经跟他爸商量好了,我们决定把房子和公司的股份脱手,只要省吃俭用一些,应该够我们撑过这几年。”
郁净悠知道,如果田仲骐听到田妈妈的这番话,一定会很难过。
她没忘记他之前曾很骄傲的对她表示,他的第一志愿是台大经济学系,因为他日后得接管他父亲的公司。
如果真把公司的股份卖掉,那就不再是属于田家的了!
“我妈是这样告诉你的吗?”听完郁郁的转述,田仲骐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他只是静静的朝郁净悠点了点头,然后一语不发的准备转身离开。
“你不认为你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吗?”
瞪着他几乎快被现实生活的压力给压垮的背影,郁净悠忍不住追了上去,紧紧揪着他的衣角,逼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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