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议员客气地应声。「不要紧。」转向阙弦乔接续道:「那里的邻、里长态度相当强硬,钱不见得有用--」
「是嫌钱少吗?」阙弦乔啜了口咖啡,倏然冷眉一蹙,看了立在一旁的谢铭心一眼。「铭心,还有事吗?」
「没有,没有,」她身子一矮蹲在茶几旁。「我帮你们加糖。」顺手撕开奶油球及糖包倒入,谨慎的搅拌杯里的棕色汁液。
「别看那些乡下人纯朴,有人在背后撑腰,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邢议员脸皮略为抽动,和电视上骑墙派的姿态明显的不同。
「乌合之众罢了,长期的抗争是要有本钱的。」阙弦乔漠然道。
「邢议员,」谢铭心突的站起身,「对不起,你说的是最近电视及报章杂志都在讨论的中部垃圾掩埋场事件吗?」认真的眼眸直视表情讶异的他。
他干笑了两声,随意应答道:「大家都注意到了?」
「就是那个不管当地原住民有多少、生态保户区会严重破坏、水源区有多靠近、交通是否会瘫痪,执意要通过的垃圾掩埋场案件吗?」
「呃?」他看着这个绷紧小脸、歪着头、眼里充满质疑的小小助理,一时竟答不上话来,他瞟了下阙弦乔,对方皱起眉头,不解的望着谢铭心。
「邢议员,你不是那一区选出来的民代吗?他们支持过你,你不是该为民喉舌帮他们说话吗?怎么帮着财团欺负他们呢?」
「阙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已面露不悦,她不是阙弦乔的人吗?
「这个岛上的许多环境和资源都是这样被破坏的不是吗?也许你现在还感受不到,但你的下一代会尝到这个苦果的。就算你不住在当地,一旦水源遭到污染,你同样也会受害,怎能短视近利到不顾专家的建言而--」
「够了!下去吧!这里没妳的事了。」阙弦乔寒起一张脸喝斥道。
谢铭心咬牙看了他一眼,吸了一口气,继续对邢议员道:「再多的钱也买不回被破坏的山林和生态,你不能为虎作伥、罔顾良心--」
「谢铭心!妳忘了妳的身分了?小伍--」阙弦乔用力拍着扶手,「把她带出去!」
小伍很快的飞窜到她身边,毫不费力的抓住瘦削的她往外拖着走,她半挣扎着往里叫喊。「你们不能那样做--」
「闭嘴!谢铭心!」小伍大掌瞬间捂住她的嘴。「妳到底是不是谢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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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心,铭心,给我起来!」谢进冲进房里,一把拉起蒙头大睡的女儿,「妳真想把我给气死不成?」
「爸,你这样很没礼貌耶!」她蓬着一头乱发,斜睨着父亲道。
「妳对阙先生就有礼貌了?妳以为不去上班就没事了?」
「他为富不仁,给我再多钱我也不干!」她倒头就睡。
「妳不过是他底下的人,管这么多做什么?!」谢进满腔怒火,他果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耶?」她突然僵直了身子,狐疑地看着喷火的父亲,「爸!你不会告诉我你什么都知道却袖手旁观吧?」
「铭心--」他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公司的决策一向是阙先生说了算,我们即使能提供意见也不能左右事情的走向,妳还年轻,不晓得--」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她立即打断父亲,一脸倔强且得意的笑。
「妳做了什么?」谢进心生警惕,「妳能阻上浮逗一次,往后类似的事件妳又能做得了什么?别闹了!我心脏不好,罢手吧!」
她咬着唇,静默了一会儿,喃喃道:「你说的没错,阻止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他一定习惯了这种勾当,所谓无商不奸,我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谢进拍拍她的肩。「妳想通了就好。」
谢铭心一骨碌跳下床,睡意全失,她面向父亲,弯起酷似母亲的薄唇道:「爸!你别担心,我会找时间向阙弦乔道歉,不会让你没面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熠熠生光的慧黠眸子,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谢铭心第一次觉得被具有穿透力的眼神扫描过的肌肤竟然会起鸡皮疙瘩,比十二月的冷风更显威力,她不由自主的并拢膝盖,抓紧腿上的皮包,费劲地扯动脸部肌肉线条让甜美的笑较具说服力。
阙弦乔仰起食指支撑的下颚,足足凝视了她有一分钟之久,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令她心头打了个结。她开始怀疑自己送上门来是自找麻烦,这个人能撑起这么大的集团恐怕不是好惹的,她是在老虎嘴上捋胡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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