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蓁情不良禁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相信这样悲惨的事情居然真的就发生在安佑身上。
心,不知道为什么慌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从小家境优渥的她,完全没办法想象这样的悲剧。
她无法相信,那高大强壮的身影背后,竟然有一个这样的故事。
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酸酸的,但是她没注意到,只是依旧处在震惊中。
「即使他的未婚妻一直没醒过来,他也从没放弃过。」雷翔继续说着,「他出院后,依然每天去看他的未婚妻,风雨无阻,三年多来从没间断过喔。而且,妳知道他为什么要开面包店吗?」
韩蓁当然摇摇头。
「因为他的未婚妻很喜欢吃刚烤出炉的面包,甚至还想将来自己开一家面包店,每天吃自己烤出来的面包。发生这件事情后,安佑的确消沉了一阵子,不过后来便振作起来,开了这家面包店。当然啦,看他那样子也知道他怎么可能懂得做面包?他也是到处去拜师学艺,只要见到哪家面包店里有他未婚妻曾经喜欢吃的面包口味,他就走进去请人家师傅教他,也不管自己那么高大的个子会不会先吓到人家。」
雷翔说着说着,笑着摇摇头。「他其实是个……怎么说呢,傻得可爱的人吧?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有这种个性了,不争、不夺、不恨也不怨,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韩蓁微微嘟起嘴,「那个撞伤他们的人呢?有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
雷翔摇摇头。「我不知道,后来的细节我就不清楚了。」
「那……这家面包店的名字,是不是也是因为--」
「没错,他的未婚妻就姓焦,好像叫做焦小晴的样子,所以这家面包店就叫『焦面包屋(18)』,不过我想很多人乍看这个店名,大概都会以为这家面包店专卖烤焦的面包吧?呵呵……」
韩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想……」然后她自己接了下去,「老板一定也是希望他的未婚妻能有醒过来的一天,然后看到他为她做的一切吧?」
为什么这样说着的时候,她心里会有一种温柔又心酸的感触?
这是她从没体验过的感觉,她有些慌,却不明所以。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爱情,能够完全只为了一个人而活着。
可是……要是有一天,安佑的未婚妻走了怎么办?
「她……老板的未婚妻,有醒过来的迹象吗?」
雷翔再次摇摇头,这次却没有答话。
从他的眼神里,韩蓁已经知道了答案。
「怎么,为他的深情感动吗?」
「嗯。」她也老实地点头。
「那我呢?妳不也觉得我很可怜吗?」雷翔夸张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还装出一副哀怨的模样,「我可是顶下花店,却被女朋友甩了耶!」
「那不一样啊!你是被抛弃得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嘛!现在你自由一身,当然可以再去寻找你中意的女孩子啊!可是老板不一样,他所爱的人就在眼前,却听不到他的声音、感受不到他的爱……」说着说着,眼睛又一酸,喉咙里突然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一口气顺不上来。
咦?她怎么了?
还没厘清头绪,一张纸巾便递了过来。
「别哭了,」雷翔柔声地说,「我也很替妳老板难过的。」
是啊,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记得自己有多震惊,完全无法将眼前平静如昔的安佑与这种人间悲剧联想在一起。
他一直以为,安佑要的就是这样平平顺顺的日子,虽然可能有些单调,但对他的性格来说,这样没有大风大浪的日子说不定反而最适合他。
几滴眼泪蜿蜒而下,韩蓁接过纸巾擦了擦,却没注意到,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为自己以外的人哭泣。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她第一次见到就吓到脚软的男人。
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把她拎去警察局的男人。一如往日,下午的面包店里飘浮着暖暖甜甜的面包香味。
但不同的是,少了一点杂音。
不,应该是说太安静了。
平常韩蓁一来,总喜欢叽哩呱啦在安佑身边问个没完,一下问苹果要怎么切、一下问草莓要怎么摆、一下又问面团怎么揉、一下又再问高筋面粉和低筋面粉有什么不一样。
耐性极佳的安佑总是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板着一张脸把她拎出去,然后继续烤面包、继续自己揉面团、继续补充刚刚被韩蓁嘴馋偷吃的新鲜水果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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