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件衣服。」可卿甜甜地说。
这岂不是废话!所有的女人当然都喜欢新衣服,特别是当她们穿起来像是蛇的苹果那般诱人。
「咳,这只是小事而已。」他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女人的煽动性太强,他千万得当心,蠢蛋做一次就很够了,他绝对不允许历史重演。
「你觉得好看吗?」她转了一圈。
天,更加废话!女人明知道自己有多超出「好看」这个形容词,但仍坚持要男人锦上添花一番。
「好看。」除此之外,他绝不会多说。
她含羞带怯地说:「谢谢!」
看她微笑成那模样,彷佛他说了什么甜言蜜语似的,女人真蠢,但是男人更蠢……至少目前他就觉得自己蠢毙了。
「咳,」快快收心敛神、回归正题吧!「刚才我和警方搜寻队通过电话,他们说因为台风造成太多灾难,救人为第一要务,妳和我的车大概都要等到一星期以后才能拖吊。」
没了车,日子还是要过,幸好他的手机和皮夹都放在身上,他得快回台北工作,只要确认这女人没问题了,他就得迅速离开,否则他有种难以脱身的预感……
「啊?天呀!」她颓然坐下,神色沮丧。「我的摄影器材都在车里,还有手机、证件、信用卡、现金、记事簿、房门磁卡,我怎么回台北呢?」
「我也要回台北,我可以帮妳出车票钱。」反正他都已经出了医药费、干洗费和置装费,只要能送走这个女人,那不算什么。
「哦,真谢谢你,我会还你钱的。可是……我没有房门磁卡就不能进门了。」
「找个锁匠来。」他还没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心想送她回台北以后应该就了无瓜葛,管她多诱人、多特别,都不关他的事。
「我自己一个人住,那大楼都是用磁卡刷门的,普通锁匠没办法打开。」
「重新申请一张要多久?」
「一星期。」她几乎是叹息着说。
「那妳只好去住朋友家了。」他点起一根烟,这是他思索的习惯,不过得站离她远一点,这也好,免得忍不住欣赏她的美。
「我的记事本在车子里,电脑在家里。现在没有记事本、没有电脑,朋友的电话我一个也不记得。」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有时她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会忘记。
「认不认识邻居?」他继续想办法,并非为了她,而是为自己,万一她无处可去,他不就得负责到底……怪了,他怎会有这种想法?
「我刚搬进去三天,一个也不认识。」
「住饭店好了。」
「没有身分证明就不能住饭店,只能住那种很可怕的小旅馆。」万一有针孔摄影机拍下她洗澡的画面,她不就成了偷拍光碟的女优?不,她不想出这种锋头啊……
「妳爸妈呢?」他开始有点不安,这该不会是天意吧?注定他们要继续「黏」下去?
「我爸早去世了,我妈改嫁到台南,算了,与其去住她那里,我还不如流浪街头。」她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母亲,血缘这种东西对她毫无意义。
「妳总有个男朋友吧?」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不像刻意刺探。
她仰天长叹,几乎要被衰运击倒。「没有了,我来花莲照相前一天跟他分手的,时机抓得刚刚好。更惨的是,现在杂志社老板一定要把我杀了,因为我的底片都在车里,这下交不出东西了。」
她在这家杂志社待了三年,是最久的工作纪录,如果因此被炒鱿鱼,之前的努力全泡汤了,她还常偷偷幻想能升上组长呢!
殷柏升向天翻个白眼,说:「妳可真倒楣!」
「关于这点,我早就很清楚了。」可卿强打起精神,微笑说:「请你带我坐车回台北,我会自己想办法的,谢谢。」
「真有这么简单就能解决?」
他生平没看过这么奇特的女人,眼前可说是槽透了的情况,为何她还能有那种神采、那种毅力?不自觉的,他更难移开视线了,那是一种生命力的光芒,将他牢牢吸引住。
「不然呢?」她耸个肩反问。
想她方可卿生平最习惯的就是倒楣,不自图振作,难道要对他哀泣?
对啊,不然呢?他也这样问自己,莫非他要收容她?又不是疯了!最后,他只吐了一口烟,说:「我去办出院手续。」便转身离去。
没想到,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却缠绕在心中徘徊不去,他居然就此放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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