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宇冷冷一笑,“我是打算出去了,只是……”他睨视她一眼,“我会变得更坏,或许去混帮派,或者去当抢匪,反正要坏到让姊姊厌恶我!等她心凉了,就会离我们这两个坏胚子远远的,哼!”语毕,他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叶秀昙双手紧握,浑身不停抖动,终日处在暗无阳光及香烟弥漫的地下室而面色苍白的脸孔,亦因怒气而涨红。
儿子懂什么?她是心情苦闷才不得不以赌来麻痹自己的,她颤抖着手轻抚自己肥胖的脸及臃肿的身子,她曾经是美丽的,和郁瑜有着同样的绝色容貌和玲珑有致的身材,可是这样的美丽却为她带来悲惨的命运。
郁瑜的父亲张延明大她十岁,同样是眷村里的孩子,当年十七岁的她正是如花盛开的年纪,可是张延明却因己身的爱慕强行将她强暴。事后,她有了身孕,在父母的安排下,不得不放弃当时的高中学业和交往一年的男友,转而和张延明结婚。
因为他的一己之需,她的未来全毁了,这教她怎能不恨?所以在接触赌博的那一刻起,她发觉了赌博的美好,因为可以将那些积怨多年的愤恨抛诸脑后,让她没有时间想也没有力气想,她将自己完完全全的麻醉在赌桌上,存着过一日算一日的心态。
张延明车祸死后,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她认为这是他当年毁了一个人生即将起步的妙龄女子的一个报应。同样的,郁瑜和守宇都是这个恶人的孩子,她也无法对他们产生一丝怜惜,纵然她是他们的母亲,可是她是被迫的啊!她根本不想有这两个孩子。
“还玩不玩啊?”
“是啊,要是不玩,我们别外‘找脚’了。”
牌友不耐的声音忽地袭入叶秀昙百转思绪的脑海,她甩甩头,甩掉那些烦躁的思绪,笑嘻嘻的道:“玩玩玩,当然玩。”
重新排好麻将粒子,她发亮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一排粒子,全神专注的想着赢得这局。
前尘往事远逝了,郁瑜努力挣钱的身影也远了,守宇愤恨的咬牙冷嗤也急速的排出脑外。现在的她所能想到的,除了赌以外还是赌,因为它是她人生的是最佳麻醉师。***
“云青,过来帮忙一下嘛!”张郁瑜放下手上的大水桶,揉揉发酸的手臂喊着坐在树荫下纳凉的龙云青。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将目光放回书上。
她翻翻白眼,快步走向龙云青,“劳动劳动一下筋骨,好不好?”
他一言不吭的继续看书。
“你没看管理员伯伯一把年纪了?我们帮他提水清洁小木屋不也是一件功德?”
“我是来休假,不是来做好人的。”龙云青淡淡的说。
“帮一下忙又不会死!”
他抑制住怒火冷冷的看着张郁瑜,“但像你一样愈帮愈忙,倒不如别帮忙。”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也有些不高兴了。
龙云青以下巴努努她刚刚因提不起力气而让铁桶半拖在翠绿草地上,而画出的一道羊肠小径。
小径上的草被水桶的边角刮得光秃秃,连根拔起的小草及翻起的土壤在溅出的水花拨弄下,将整个草坪弄得赃兮兮的。
“呃……”她回头一看,不觉腼腆的看着提着另一桶水走过来的管理员,“对……对不起,我不晓得会这样。”
“没关系,我等一下再清理好了。”知道她是好意帮忙,管理员摇摇头,笑容可掬的继续往小木屋走去。
徐老伯伯无聊的坐下身来,她瞄了龙云青一眼,“那本书真的那么好看吗?”
他耸耸肩没有回话。
“云青,你不记得我找你是为什么吗?”
“找玩伴。”龙云青简短的回答。
“那这五天来,你陪我阮了什么?”
他再度耸耸肩。由于心结难开,再加上天天注视的就是这张更胜夏日和风的清丽脸蛋,他的心情是一日抑郁过一日。
这五天来,她是竭尽所能的绕着他团团转,时而甜美、时而娇羞、时而柔情、时而俏皮,让他完完全全的感受到有一个女人陪伴时的心情转折。七年来,除了母亲外,她可以说是第一个和他真正相处的女人。
她相当懂得善用自己的外貌及气质上的天赋,每一个表情在她那张宛若夏荷的脸孔上,都足以令每一个男人血脉偾张、渴望拥有,这每一个男人当然也包括他在内。
其实她并没有勾引他,她的穿着仍是清一色的白,款式简单高雅,时而露着光裸完美的背部,要不,就是露出那两截白藕似的雪臂。
只是,她常不经意的回眸一笑,甚至勾肩搭背的大方倚靠在他身上。当然,最终是当他以一贯的冷漠瞅着她时,她才缓缓的挺直身子。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阳光晴子
龙云青
张郁瑜
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