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闻愣住。「圣徒……」她看向父亲,小脸好困惑。父亲回来后,她几乎忘了圣徒,她对圣徒最后的印象,是停留在姑丈受伤那天,这之后,她也不知道圣徒到哪儿去了……
「圣徒是一只幼狼吗?」多威开口。
多闻小脸一震,猛点头。「爸爸有看到圣徒吗?」她的内心深感罪恶,那天姑丈受了伤,进医疗中心,她被一个叫泰清的叔叔带走,一见到爸爸,她根本忘了自己没好好带着圣徒,一定是这样,圣徒才走丢的!「都是我不好……」她低喃自语。
多威微笑,将女儿搂进怀里,安慰地拍拍她,看向梁望月。「如果你说的圣徒,是我看到的那只幼狼,那我可以肯定牠被莲邦带走了。」
梁望月眸光凛了凛。「那家伙……」
「莲邦要离岛时,我去送行了,亲眼见到他带着那只幼狼。」多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以为那是他的宠物--」
「我倒觉得他会扒下牠的皮毛做大衣。」梁望月嗓音有点冷。
多闻在父亲怀里颤抖一下。「姑丈是说,圣徒会被杀掉吗……」她似乎已在啜泣。
多威笑了起来。「莲邦应该不是那种人,我记得他自己经营了一家专出生态读物的出版社--」
「他是个披沙图史吃素的人。」梁望月打断多威的声音,讽刺地说了句。
多威笑道:「听起来,你如果不是很了解莲邦,就是跟他感情不好。」
「我们没感情,一向只谈利益。」梁望月平声平调,拿起桌上的点心夹,将一块水果塔夹到自己的小瓷碟。
多威唇角保持着笑容。「不过,我觉得,你跟莲邦应该是朋友吧--」
梁望月挑眉看向多威,彷佛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
「容我问个问题,」多威的眸光与笑靥一样,有种睿智的包容。「你脸上那副眼镜镜框是玳瑁背甲做成的吧--」
梁望月哼笑了一声,没说话。倒是多闻在问:「爸爸……圣徒真的会被杀掉吗……
「不会的。」多威回答女儿。「妳姑丈会把牠找回来。」
「真的吗?」多闻看着梁望月。
梁望月颔首。
「太好了!」多闻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多婕从外面走进来。「让小闻笑得这么开心……」
「回来了?」多威道。
「嗯,上面给我一段假期……」她停在壁炉边,拨撩微湿长发,美眸瞅着梁望月。
梁望月端着自己的热茶,起身走向多婕。「淋雨了?」
多婕摇摇头,接过他的茶杯,喝着茶,问:「换过药了吗?你今天没到医疗中心……」其实,他每天都没上医疗中心换药,他说自己至少也是个医师,虽然是兽医,但人跟动物都一样。
「我自己换就行。」梁望月看着她的红唇触及他衔过的杯缘,不禁扬唇,笑得有点莫名得意。「妳的行李,我整理好了。」
多婕挑眉。「这么快呀?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梁望月答道。
「是吗……」多婕盯着他眼镜底下认真的墨绿眸子。「那--走吧,梁先生。」她优雅地微笑,将茶杯放在壁炉炉额,款步离开客厅。再次来到农牧场医护所,天气依然美好晴朗,夕阳金灿灿地,照得多婕身上的浅草色洋装变得又轻又柔和,跟花园中央那棵橄榄树在蓝空下,被风吹动叶子时所呈现的色泽相同。
梁望月打开诊疗室的落地门,跨出门外,站在庭廊下,手搭着门框,对花园里的多婕说:「我把妳的行李拿进来了。」
多婕转过身,朝他走来。「怎么好像自从我们离开后,就没人来过这儿……」医护所里,静得有一种许久没人来的味道。
「医护所是我的住处,我不在,当然不会有人来。」梁望月走进诊疗室。
这诊疗室不像诊疗室,一张橡木大床铺着晨晓白月颜色的罩单,临窗摆放。多婕绕过床边,看着梁望月走进雕刻细腻的阿拉伯屏风后,跟着走去,听见他在搪瓷盆中揉拧毛巾的声音。
「妳要进浴室,就在门后。」梁望月偏侧脸庞,对着斜后方一扇镶嵌雾面玻璃的翠绿木门。
「我知道。」多婕摸着细巧的刻木门把。
梁望月转过身,看着她。「这栋建筑是照妳画的设计图建造,妳当然知道。」他咧嘴一笑。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他就住在「她的房子」里,这每一个格局都是她的魅力,他早身陷其中。
多婕抬眸对他笑了笑,打开浴室的门。门里有一座四柱浴缸,围了荷叶般的帘幕,跟公主睡的床没两样,只差在浴缸和床。她回过头,说:「你将这儿改变了不少嗯?」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岳靖
梁望月
多婕
海岛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