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品霏却拚尽全力挣扎,将他推开——
啪!两个人同时怔愣,童嵚的脸颊浮现明显的红,他丝毫没表现出疼痛感觉,只是静静看著她。
动手的风品霏,这时候,是完完全全说不出话了。她恢复神志,才醒悟到刚才在激动时……说了什么!
良久,童嵚叹气,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你难过。”
“我已经难过了。”风品霏低声说,终于平静下来,“我也对不起,不管怎么样,我没有权利动手打人。”
方才止住的眼泪,又重新溢满眼眶,滑落。
很多年以前,她就告诉自己,不要悲伤。
就算她至亲的母亲不愿相信她,她也不要悲伤了。她不要再为那些丑陋的往事、再为那卑琐至极的人陷在难过里头……
“品霏……”
风品霏由沉思里回了神,截断童嵚的话,她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
“你刚才问我父亲的车祸,是不是查到什么?能证明这些汇款人跟江中汉有关?”
“查出了几个跟江中汉有间接关系的,你希望定他罪吗?”童嵚顺了她想换话题的意。
“何必?我父亲活不过来了。像江中汉这么骄傲的人,对他最大的惩罚,是让他吃不饱、穿不暖、一辈子一无所有。只是坐牢,太便宜他。
童先生,我只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她的态度,有刻意的冷漠。
这时候,她只想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远远的,她只想赶快说完话,然后离开这里、离开他。
“你不会失望。”除了再次保证,童嵚真不知还能再说什么了。
他从“小童”,又变成了“童先生”。
风品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举步离开了。
童嵚也没出声拦阻,经过刚刚的事,就算她没说,他也明白她希望独处。
唉……他们之间,似乎又更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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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生了场重病,像被几十辆战车辗过,感觉全身上下支离破碎……
从童嵚住处出来后,她直接回自己的住处。
整个下午,她把自己关在十多坪大的套房浴室里,吐光胃里所剩无几的残食,甚至连胃汁都无法幸免,最后落得虚脱坐在浴缸边缘的下场。
吐完后,她坐在原处哭了一下午,直到眼泪干了,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她只剩呆怔的力气,动也不动。
太阳由正中偏移西斜,再由西斜完全暗沉,当她浴室的那扇大窗,再也带不进一丝光,她整个人便落入彷无边际的黑暗里。
时间过去多久,她丝毫没有概念,唯一的感觉是心好痛、脑子好痛,她被那些往事狠狠击倒了、站不起来了!
童嵚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她在越来越深的黑暗里,感觉越来越害怕,像掉进万丈深渊,没有人可以拉她一把,她好害怕,却不知自己究竟怕些什么。
不是怕那些过往……是怕著她不愿承认、不想承认的……情感……
童嵚什么都知道了。
全部的事……
她不曾对任何人亲口说过的“细节”,她对著他吼出来了!
他挨了她一巴掌,却只向她道歉,说他真的不想让她难过……
忽然,门钤一声接著一声传来。
陷在混乱思绪里的风品霏,往浴室门外望,没想动的念头。
然而,那门铃却一声比一声还要急促,彷佛确定她一定在屋里。
她挣扎好久,才终于决定撑起自己,拖著沉重的脚步往浴室外走。她扭亮一盏灯,剌目的光亮,让她花了些时间才能适应,按门钤的人,继续不死心、没间断地狂按。
风品霏懒得发声,只是缓慢朝门走去,她拉开门,看见……童嵚。
童嵚真没这么在乎过一个人,晚上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她没接,逼不得已,他才打电话给勤熙琰。
勤熙琰原本怎么都不肯给他住址,他从没那样低声下气近乎求人,勤熙琰许是被他烦得不耐烦,总算不甘不愿给了他这里的地址。
刚才按了好久门钤,没得到回应,他满脑子胡乱念头,一会儿想她是不是发生意外?一会儿又想她是不是逃走了,决定一辈子不再见他?
等了像几百年那样长久,才听见屋里有声响,他紧张得差点没了呼吸。没想到门一开,人眼的竟是她双眼红肿、脸色奇惨的模样,他的心顿时纠结。
“我问了勤熙琰你的住址,他说你下午都没进公司。”童嵚劈头就说,才一个下午,她竟憔悴至此。他看著,说不出来心里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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