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就好了,那我可能就不会经历那段恐怖的日子了。」他接下去说:「和她交往的那阵子,刚开始还能忍受,但是后来我简直痛苦极了,她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孩,只要我多看别的女孩子一眼,或是和女孩子说话,她就大发雷霆,胡乱的拿东西砸人,还口出恶言的嗔骂我,完全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娇娇柔柔,简直像个女暴君一样。」
木华想象着他应付着骄蛮女孩的情景,觉得好笑。「那你后来是怎么脱离这位女暴君的?」
「这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你用苦肉计求去?」指着那道疤痕,她问。
「不是,我渐渐疏远她,结果她开始对我展开夺命连环Call,死缠不休,我要求跟她分手,她就扬言要死给我看,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每一样都玩过,那阵子我快被她搞疯了,我也知道她说要死是想吓我而已,但人命一条,我也不能看着她弄假成真,最后在她又拿美工刀威胁我要割腕的时候,我就跟她说有胆尽管割,不要再在我面前作戏了。」
「那……她真的割下去了吗?」听到这里,木华微讶的瞠大眼。
「割了,血当场就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那后来呢?她怎么样了,死了吗?」她惊问。
「妳应该问我怎么样了才对,她当时一刀割下时,我把手伸了过去。」
她愕然的望住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如果我曾伤害过她,就以这个当赔罪,让她没有任何理由再来恨我。」
「你真狠!」她可以想象那女孩当时一定吓坏了。
曲扬风淡然的说:「不狠一点,继续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对她或是我都不是好事。」
「木华,货车来了哦。」丁妈妈在外面叫着。
「好,我知道了。」和曲扬风连忙将东西推了出去,她的手小心的扶着留声机,唯恐它会掉下来。「那经此之后她就没再找你了吗?」
「后来她家人安排她出国了,三、四年前她回来,阔别几年,她看来变得成熟多了,希望跟我重续旧缘。她不再无理的找我,而是用着各种借口,直到我不得不跟她坦白说,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她才死了心。去年,我收到了她的喜帖,她打电话来告诉我,她终于找到了今生的挚爱。」
「这样也算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了。」看来他之所以轻浮放荡,并非本性,而是其来有自,他以风流花心的形象包装自己,只是不希望让女人再爱上他。
「嗯。」他只希望和她之间也能如此的圆满。
荷米丝从留声机的紫铜喇叭探出头来,紫罗兰色的眼眸觑向木华。
「我能帮妳的就是这些了,至于最后能不能挽救妳一命,那就要看……妳的运气了。」她将视线调向远方的天际,幽渺的眸光透着浓浓的思念,喃喃的说着,「雷米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起以前我们那段快乐的时光,好想你,想得……心都痛了。」台北盆地的上空灰蒙蒙的,燠热的天气让人心都跟着焦躁浮动起来。
注视着回异于往昔,不再老是漫不经心挂着痞痞笑容的儿子,曲颂贤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他不该以冻结儿子户头为手段,逼儿子安定下来。
短短时日,儿子是变得成熟多了,他却异常的怀念他以前那种轻浮无忧的笑容,至少比起他此刻眉眼间的愁容,无异是好看太多。
虽然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可是让儿子爱上一个生命危在旦夕的女孩,他怀疑这会是一件好事吗?
他怎么也没料到,一向放浪的儿子会这样一头栽进爱情里,儿子还允诺三个月后一定会给他一场婚礼,对象就是那个得到血癌的女孩,这简直就是拿结婚当儿戏嘛,万一那女孩撑不到……
他该不会想抱着一个牌位结婚吧,这么忖思着,曲颂贤更加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不逼他,让他游手好闲、四处玩乐也没什么不好……
「怎么了,扬风,还是没有好消息吗?」姜淑娜温言的问着带着一脸疲色走进屋里的儿子。
「没有。」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茶水,他坐在沙发上仰头靠着,面无表情的瞪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上个月安排木华住进台北的万济医院,一并从台中请来她的主治医生杨仁安,与阙天笙介绍给他的三位名医一起会诊。
讨论的结果与杨医生当初的诊断相同,她现在最后的生机就是进行骨髓移植。
然而全球最大的华人骨髓库--慈济骨髓捐赠资料中心,一直无法配对到和她相符的骨髓捐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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