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的着问!”她没好气的,仍善良的给予他最后一线希望。“你要真想过来,就自己想办法咯!总之我是不会开门引狼入室的!”
“引狼入室?”他低声嘀咕,喃喃自语:“你说的哟!我有办法,你就让我过来。”
“嗯。”她漫不经心回应。
他已趁她无心嫌顾之际,详细观察四周,沿着两家相隔的墙壁,翼翼小心地由彼端攀爬进她家阳台,吓得水蓝一直闭唇噤声的为他担忧不已,生怕一开口令他分神,不注意就……
“不必为我担心,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过来了?”他张开臂膀,微笑吟吟的任她以目检查。
“恭喜你具备当小偷的本领了。”她甫定惊魂,深喘下气,平定因他而狂跳不止的心脏。
“话怎么讲得这样难听呢?”他不赞同的晃首。“昔日张生为崔莺莺忍把粉墙跳,我为你爬过这楼台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你明白我这么做,仅为赢得佳人芳心,此行就值得了!”温文的笑眼满载浓郁的痴情,声音轻柔如秋风,吹荡一夜温暖,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能接受,宁装冷漠的淡藐以对,省得日后大家都痛苦,何若来哉?
“好了,你回去吧!”她骤然疲惫不堪。
“我才爬过来你就叫我回去,那我岂不白爬了?”他惊愕。
“又没人叫你爬呀!你自愿的。”
“这倒也是,我不愿做的事,架刀抵枪都强迫不了我!”他自豪的。
“大话说来倒是挺溜口的,当心……”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担心!”他倏地抓住她的手,如夜温存的眸子在月光投影下愈显晶莹灿烂,荡漾海一般无垠的深情。她被动的望着他,那深幽的眸底,有似海平静的情愫,温暖的流过她心扉,更有似火灼燃的情爱,烧烙的滚荡她灵魂!她惘然了,困惑的睁着一双迷茫的美目,只能任他牵着自己的手,无助的把头转往一边,逃拒他满腔的挚情浓意。然后,她听见他的声音,若风叹息的轻响她耳际,音调中,有着受伤的郁苦。“水蓝,为什么拒绝我?是我还不够好吗?没他好吗?”
她只是淡淡的摇摇头,一语不发。他不干休的扳回她的脸,强迫她眼睛对着他眼睛,正视他坦露的热情。月色的光影映照她脸庞,使他清清楚楚的望进她眼里躲藏的哀愁,她脸上的愁苦深切地软化了他悸动的神志,胸臆被某种震撼的感觉填塞得满满的,无一丝空隙。他怎忍再逼她,她看来是那么娇弱,爱她就是不给她压力。于是,悄悄地,他放开束缚她的手,见到她眼眸乍现感激的清辉,天晓得他宁愿她眸中绽放火烈的热情,也不要她仅以感激的目光看着他。
“这花好美,能摘一朵吗?”他转移话题,阳台上,朵朵盛开的玫瑰罩在一轮幽蒙的皓月下,宛如若披上丝样的轻纱,带给人一种清灵的深醉。当此良辰美影,宇宙万物,都似拢上一层空朦的轻雾,让人分不清此为迷离梦境,抑或真实的人间。
“嗯。”她轻哼着,陶醉在月夜的旖旎中,让枝桠旁的横刺给扎到了,他出声惊呼,微痛的甩手指,水蓝不解的问:
“你叫什么?”
“花刺到我手了!”他博人同情的撇撇唇,语音可怜。
“一点小伤而已,没有死就不要叫!”她没好气的警告,不准他再装可怜。
“可是……死了还怎么叫?”
“那就是叫你不要叫啊!笨!这样还听不懂!”
他认了!不再反驳。雷远攀折朵花,喜孜孜的交到她手里,水蓝当她赔罪的随手接下,怎知那么巧的,她也让花刺扎了下,轻声惊呼。
“没有死就不要叫!”他好乐呀!总算逮到机会报仇了,而且还来得这么快,这叫现世报,“死了也不许叫!”
“你神经喔!这套规矩只对你适用,你以为对付谁来着?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怪责的哝哝叽咕,轻转手中玫瑰。雷远一脸哭笑不得!
“水蓝,你这脾气,要不是我充满爱心,宽宏大量不计小恶,恐怕真没几个人容忍得了!”
“不能忍你就走啊!又没人哀求你留下!”她嘴硬的口是心非。“犯不着说得自个儿满腹委屈,挺伟大似的!”
那带点薄嗔痴怨的娇嗲样是妩媚迷人的,尤其她满不在乎的眼睛闪动的异采那样璀亮,红艳芳润的小嘴噘翘的仿佛诱人品尝,直望得雷远目不转睛,思绪散乱,久久不能自持。水蓝凝视他但笑不语的唇瓣,脉脉含情的眼神,心已有些慌乱,直觉不对的欲溜了。她边挪步边退后,边推长窗边转身的抛丢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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