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些断断续续的梦境片段,令她有难解的哀伤,虽然在她的记忆中清楚的知道那些事情是她不曾经历过的。
梦境中,在旁看的那些大人没有一个出来为她解围,而那一声声的嘲笑,如催命符似的将她淹没。但那些嘲笑声与冷眼传来的讽意,全然不及梦境中那些有如幻灯片的背景令她莫名的哀痛欲绝。
醒来后的她,胸口像被石块压住似的无法呼吸。
她手摸着长达臀部的长发,是的,因这头银发和碧眼,让她在成长过程中吃尽了苦头。
如今,感谢科学的进步,角膜变色片让她和常人有一样的乌眸,银色的长发也因时下流行染发,而不再被人拿来当话题。
蓦然间,她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是那么无助,那么脆弱,像个柔弱无助的小可怜。
一整神情,再望向镜子,镜中那个无助的女子已不存在,出现的是一个神情漠然的冷酷女子,没有任何的表情。
此时无伪装的碧眼透露着孤寂和冷清。
看着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整,如往常般的起床整理自己的仪容,对着镜子看了自己一眼后闭上双眼,等再次睁开时,幽影仿佛抽空了常人该有的情绪,神情淡然的出门去。
每当面对人群时,她早已习惯将自己的感觉隐藏起来。
是的,她认为这样才是安全的,对任何事都没有感觉,就不会让人有伤害她的机会。
过往的伤害太深了,让她对人性存着很深的怀疑,试问一个连亲如家人都会无时无刻不在伤害她的人和心,她能不怕吗?有可能正常吗?
所以,她从来都不相信爱,甚至连同情心是什么都不知道,让她成为个标准的冷血动物,认识她的人都会这么说,只除了聂家那四胞胎除外。
她们的热情与温暖,让她也有了些许温度,认识了她们,她才初尝温暖。
是她们给了她家人与朋友般的关怀与照顾,这是自保母黄妈后首次有人伸出手中的温暖来包围她。
也惟有在面对她们时,她的温度才会上升几度。
“烈火”pub如往一般的热闹,当初她出钱投资在这地属偏僻的破旧老店时,还花了一些心力将它重整一番。
如今误打误撞的符合了那些不爱在闹区出入的人,由于作风另类,馆内的服务生不分男女一律中性打扮令人雌雄难辨;没有毒品的侵入,让这里显得更为清新。
没有人知道,在这里调酒的酒保就是老板,即便是管事的经理也一样。
因为所有的事务与财务早已委托聂家老三——聂映竹,出面管理,他们均认为聂映竹才是老板。
而她,只是名小酒保,是店里的活招牌。
问她为何会甘于做一个小酒保?只因调酒让她觉得人生如戏、变化莫测,如老天爷什么时候高兴,它便加一下料看着它的变化。
而她的装扮在这里,活像一个赏心悦目的招牌,一头银得发亮如绸缎般的长发,随意的用条黑色皮带系上,高挑的身材约一百七十五公分,看来斯文俊美,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漠,让许多来此消费的女子为她倾倒。
而这里每个人,男男女女均以为她是个男子。
有人为她吃醋大打出手,有的因为女友移情别恋而来找她算帐,却在见到她的容貌后如惊艳般的,忘了来此的目的反将目标转向她,认为即使她是个男人也无妨的开始纠缠下去。
然而她,仍然照常工作,做着她该做的事,不去理会那些盲目的追求者,如现在——
“有没有空啊!阿影。”pub的常客第N次的问,眼光黏在眼前的人儿身上。
“没空,阿影没空。”另一个爱慕她的辣妹将那名常客挤开,并将她认为是高压电的电流试着传送给幽影。
随后又不知有多少个同她们一个样的客人在吧台边争吵着。
然而幽影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低头做着手上的工作绝无例外。
纵使如此,每天相同的戏码还是照常上演,在这里的熟客都知道,寒幽影是冷淡的。只除了面对聂家四朵花时,她的面容才会柔和下来。
“嗨!幽影今天好吗?”映兰和她的姐妹们例行的来视察业务。
“嗯。”
答话简单,映兰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想跳舞,陪我吧。”
映兰将幽影拉进舞池,不让她有机会拒绝。
众人一看见幽影与映兰进了舞池,便自动的排开将地方空出来。
音乐响起,是热舞如黏巴达的那种。
两人仿若是情侣般的舞着,映兰贴进幽影的身子,随着音乐的律动狂野的扭腰摆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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