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宇文几乎是在闻言后,立刻联想到他今天下午看到的人,情绪一下子down到谷底。
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回来了吗?我看到了!」
练成梁像是被他吓了老大一跳,「你看到了?」怎么可能?他一得知消息,立即就开始搬救兵,找机会解决,怎么却还是会被范姜宇文得知消息呢?
而且,「你看到什么啊?」不可能看到那个人,没这么巧吧?
「她。」范姜宇文没发现自己说话是从齿缝里迸出的,「我看到了。」
练成梁只有一瞬间的恍惚,立刻就恢复思考的能力,「我现在立刻赶来。范姜,在我没到前,千万挺住,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做,等我。」
他殷切叮咛,「别忘了屋里还有骆琳在,你不会想伤害她的!」
在交代的同时,练成梁已十万火急的出门往范姜宇文这里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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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已挂断的手机,范姜宇文只觉得自己的神志突然变得万分混乱,那股狂乱的思绪令他只想赶紧逃离眼前的一切……
「啊~~」他突然发泄性的大嚷,「啊──」
骆琳才刚入睡,却被一阵阵嘶吼声给惊醒,那吼声似乎隐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懑,听起来就像只受伤的野兽般。
她惊慌的冲出房门,想看看究竟,却在踏进客厅的当下,人整个震住了!
「你……」她吓得再也不敢移动一步,就只是僵傻在原地。
范姜宇文一手捏着一支已碎裂的酒杯,玻璃碎片陷入掌心,鲜血自手背直往下淌;另一手则是紧握着一支已敲破的酒瓶,正往自己的头顶猛敲。
「砰」的一声,酒瓶应声破碎,他额头也破了一个洞,血沿着俊颜往下流……
「忘不掉的耻辱啊……」他低喃着,握着破酒杯的手掌更收紧,玻璃碎片更深入嵌进肉里,但他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痛,另一手又要举起往自己的头上再次敲下!
骆琳什么也不敢想,也来不及想,当下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舍不得看他受伤!
她大声惊呼着,「不──」死命的奔上前,接住他往头上砸的酒瓶,「不要啊!」
他看她的眼神很迷离,「谁……妳是谁?!」
骆琳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她只知道她再不爱他、再不关心他,也不能眼睁睁看他自残,不然……她的心会痛!
可她为何会对一个她不爱的男人感到心痛、不舍,她却不愿去深思。「我是骆琳啊!」
「骆琳?」他跟着她念着她的名,却在下一秒钟又故态复萌的想再次举起酒瓶敲击头部,「想不起来……头好痛!」
「不要啊~~」她拚命的拉扯,总算抢下他手里的破酒瓶。
范姜宇文任由她拿走他手里的凶器,口中无意义的低喃,「好累~~她不理我……我这么努力!」
她听不懂,但没关系,她只要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就好。
所以她丢开酒瓶,跟着扳开他另一只手,试着想将嵌在他手心的碎玻璃取出,可太多……「我没办法……」
她急得都哭了。
「谁都不准为我哭……」他低语,伸出血淋淋的手去接她的泪。
却将骆琳的小脸抹红了。
练成梁就是在这个时候冲进屋里的,他人一到,乍见到骆琳竟靠范姜宇文那么近,一时急切的惊呼,「妳在干嘛?找死吗?还不赶快离开他!」
骆琳一回头,看到是他,原本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下,「练先生,快过来帮他,他受伤了……」
练成梁却被她脸上的血迹给吓坏了,「他伤了妳?!天!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骆琳赶紧摇头,伸手摸到自己湿濡的脸,「我没事的。」
范姜宇文则是在见到练成梁后,心一松,这才感觉到头部及手上的伤口在发疼,「练……我还是无法控制──」
练成梁奔上前,火速抽出手帕,先替他将手腕处扎紧止血,「我得带你去医院。」回头看着神情慌乱的骆琳,「妳能一个人在家吗?」
她点头。
「范姜得先去医院包扎,不然怕感染。」他解释道:「我必须先照顾好他,妳在这儿等我,我会来跟妳解释一切的。」
她再次点头。
练成梁扶着范姜宇文往大门走去,临离开前还不放心的再次确认,「妳真的没事?」
她又点头,却再次被范姜宇文不着边际的话语给弄得一头雾水。
他说:「她在为我哭啊?我不准人哭……不必了……」说话的嗓音显得异常低哑悲凉,似有着很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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