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了,我三点有课。而且,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我想跟妳聊聊往事,叙叙旧。」他很认真地回答。
「见鬼了!我根本不认识你,叙什么旧啊?你老实说,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一家人的名字?」她俏脸一板,防卫地瞧着他,怀疑他心怀不轨。
挟起一块蛋饼正要送进嘴里的动作倏地停住,他看向她,脸上浮起失望的表情。
「妳真的不认得我了?」
「认得啊,你是董世展,鼎鼎有名的建筑大师嘛!」
「妳对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吗?」他失去胃口,放下筷子,微微皱起眉头。
「难不成你是我小时候私订终身的无缘未婚夫吗?」她嗤笑一声,对他弃妇似的表情完全不以为然。
他的内心瞬间波涛汹涌,不敢相信她真的将他遗忘得这么彻底。
一半赌气、一半恶作剧的念头一起,他顺着她的话演起戏来。
「啊,妳想起来了?!」他双眼一亮,高兴得像是快要喜极而泣了。
她受不了地对天翻白眼。
「拜托你醒一醒,别人戏太深好不好?我随便乱屁,你也随便应我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来什么私订终身啊?你秀斗喽?」
董世展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是很念旧的人,只要是被我认定的,我绝对不会轻易遗忘。」
他这是在指控她才是那个轻易遗忘、抛却旧情的无赖负心人吗?
「抱歉,我是很健忘的人,尤其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我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占据我脑袋的记忆体的。」她皮笑肉不笑地瞪他。
他脸上一瞬间闪过受伤的表情。
她的心一缩,忍不住内疚地咬住唇,觉得自己说话似乎太不留余地了。
「蔷蔷,妳记不记得额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伸手摸上她右额那道小小的十字形淡白疤痕。
好可惜,一张甜美如瓷的脸蛋,却让额上那道不完美的痕迹给微微破坏掉了。
这个不完美,是他当年无心犯下的罪过。
「爸爸说我从楼梯上跌下来,摔破了头。」她抬手揉了揉疤痕。
其实额头上的旧伤早就愈合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对于破相这件事,也并不甚在意。
当年帮她缝伤口的医生技术还不错,并没留下太明显、太难看的缝合痕迹。现在除非自己仔细照镜子瞧,或是旁人近距离靠近她的脸,才会发现到那道疤,并好奇地询问。大多时候,她根本就忘了它的存在。
「妳对于摔伤的事,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吗?」董世展深邃的眼眸瞧着她。
「怎么?难道我这伤是你弄的,你现在要回来负责了?」她挑挑眉。
「是啊!」他深深叹息一声,认命而且无怨无悔地用力点头。
「你……」她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到了,浑身也冒出又麻又痒的鸡皮疙瘩。
妈啊!这个男人是打哪个时代来的?
「小时候,我曾经对妳说过,我会负责一辈子的,妳真的全忘了吗?」他执起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
既然她忘了他,就别怪他掰故事骗她,谁要她把这么重要的往事给忘光光了。
她浑身汗毛瞬间立正,还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
拜托,她是「甜言蜜语过敏体质」,根本受不住这种重度肉麻话的轰击。
「神……神经病!」
她用力抽回手,捧着头,压抑着想尖叫的冲动,从他面前惊恐仓皇地逃之夭夭。
因为太急着跑开,所以她没看到他用力拍着大腿,被她的反应逗得快要笑翻过去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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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世展定大骗子!」
一个模样极为标致的六岁小女孩站在楼梯口,生气地向前方正要走下楼的小男孩大叫。
比她大三岁的小男孩,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走下楼,对于身后小女孩气急败坏的吼叫听而不闻。
「董世展是大笨蛋!」
见小男孩依然没有回头,小女孩一跺脚,急得逼出满眶的眼泪。
「大笨猪!」软嫩的嗓音已经开始哽咽了。
男孩的步伐微微迟疑了一下,而后又继续踩着阶梯下楼去。
小女孩咬着唇,满眼惶惑、不知所措。
打从刚才他对她说出他将要跟父母搬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后,她就开始莫名的心慌难过。
「很远、很远的地方」是多远的距离,她并不太懂,但当他说很久、很久都不会再来她家时,她忽然就听懂了,而且深深地觉得自己似乎就要被他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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