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电话那头传来了妹妹汪筱宁压抑的哭泣声。
「怎么了?」她背过身,不想被裴宗涛的眼神影响了她的心。
「我和他分手了。」
聂晓蕾皱着眉,消化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筱宁深爱着她的男朋友,一提到男朋友的名字,便连呼吸都会变得甜蜜无比,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男朋友分手?
「是妳先开口,还是那个姓雷的先开口的?」如果那个混蛋敢伤害筱宁的话,她绝对闹得雷家人仰马翻。
混蛋聂晓蕾,妳不也正在伤害裴宗涛的心吗?聂晓蕾心一惊,不敢再多想。
「是我开口要分手的。」
「什么!」聂晓蕾惊讶地提高音量。
「他没打算要结婚……」筱宁细碎的哭泣声,像是小猫的哭声。
「混蛋!他以为妳是在跟他玩家家酒吗?我找人砍死他!」聂晓蕾忿怒地一拳捶向阳台栏杆。然则,被捶痛的却不是她的拳头,而是她的心。
「是我自己没看清楚事实,以为他终究是会和我结婚的。」
聂晓蕾闻言,猝地低下头,感觉电话里和她谈话的人不是伤心的筱宁,而是裴宗涛。
「那种狗改不了吃屎的王八蛋,就让他一辈子活在地狱好了。」聂晓蕾努力地从干涸的喉咙里吐出话来。因为她在骂人的同时,其实也正在自戕。
「姊,是我自己傻……」
聂晓蕾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差点崩溃倒地。裴宗涛和筱宁一样难过,他只是没有哭诉出声而已。
「妳……本来不是跟他一起住吗?那妳现在……在哪里……」聂晓蕾全身颤抖到连话都说不好了,她对不起裴宗涛啊!
「我离开那里了。我现在在国光号上,待会儿就到台中了。可以到妳那里住几天吗?」
「见鬼的,妳跟我还说什么方便不方便,反正,妳来就对了。等妳到了再打给我,我去接妳。」今晚,有个人陪她也是好的,省得她胡思乱想到抽烟抽到中毒。
「谢谢姊,待会儿见。」
聂晓蕾收了线,目光看着前方,迟迟没有回头的勇气。「我妹待会儿要来。」
「所以?」裴宗涛走到她身边,和她一样把手臂靠在栏杆上,看着九楼底下马路上的点点车灯。
「你可以回台北了。」她很快地说道,心痛到不敢呼吸。
「我们刚才的讨论还没结束,妳不能以发脾气的任性方式来推开我。」她明明对他还有感情,他不许她这么轻易地就放弃。
「我们谈完了,我不要结婚、不要改变我的生活方式,你耳朵有问题吗?」聂晓蕾用力地一拍阳台栏杆,大声地说道。
再这么牵扯下去,她会忍不住心软的!她要他得到更好的幸福啊!
「我再给妳最后一次机会。」裴宗涛捧着心站在她的面前,关于他爱情的生或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间了。
「大男人分手就要分得干脆一点,不要死缠烂打,不要自取其辱!」她掐住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说出她认为最伤人的话。「不要因为你在育幼院长大,无父无母,所以才谈了一场恋爱,便想抓住个女人成就一个家庭。很抱歉,本人完全不适合。
「大男人分手就要分得干脆一点,不要死缠烂打,不要自取其辱!」她掐住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说出她认为最伤人的话。「不要因为你在育幼院长大,无父无母,所以才谈了一场恋爱,便想抓住个女人成就一个家庭。很抱歉,本人完全不适合温馨夫妻路线。」
裴宗涛看着她,他的眼神变得恍惚了。
他想他一定是正在作一场恶梦吧。就算她不想和他结婚,可他毕竟是一个爱她的男人啊,她有可能对他那么残忍吗?
等到聂晓蕾的话,真实地在裴宗涛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后,等到他意会到她话里的人身攻击意味有多重时,他已经麻木到没有痛觉了。
「原来妳是这样看待我对妳的爱,我懂了,那就如妳所愿--分手吧。」他看着她颤抖的手臂,可他再也挤不出心疼她的力气了。
裴宗涛转过身,不再开口。
他镇定地推开阳台门,推开了大门,走出了公寓门口。他的呼吸平稳,他的脚步正常,他的神态堪称正常。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坐入计程车后,当他痛苦地低头将脸埋入双掌之中时,他的眼睛里流出来的全都是他心碎后呕出的血。
爱情,原来是这么挖心掏肺的痛啊!
此时,聂晓蕾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九楼阳台上,目送着计程车消失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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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