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也有这个耳福。」夜寒星在一旁鼓励。
只有山口英夫一个人冷眼旁观。尽管他很怀疑他们的说词,但他承认,花惜人不发脾气时,声音的确很好听。
不过声音好听,并不代表唱歌能听。
「我……今天喉咙痛。」花惜人实在没办法在山口英夫面前表演,只好扯谎。
「我想你们对她的形容可能过当了。」山口英夫突然插了句话。
「喂!」萧恬心可不服气了,夜寒星却在桌下压下她的手,暗示她不要冲动。他知道这男人在激花惜人。
花惜人真想用这麦克风敲在山口英夫的脑袋瓜上,但还是压下不平的情绪,瞥著他,「你不会唱,就不要认定别人和你一样。」
「我有没有认知上的错误,就看你的表现。」山口英夫不笑也不怒地回了句。
「先生,麻烦你演奏蒔萝——Dill。」花惜人赌气道。
这首歌曲带了点地中海风情,很少人会演奏,但奇怪的是,这个乐团像是事先被知会过似地,马上演奏起来。
花惜人显然不知被推入了陷阱,执起麦克风开唱——
「蒔萝,蒔萝,Dill,Dill,执一株蒔萝,就像捧著熟睡的婴儿,让你心平气和;嗅一嗅蒔萝,一切都将风平浪静。蒔萝,蒔萝,Dill,Dill,黄色的花瓣,有著浪漫的风情,药草香的羽叶,开在印度,也飘过地中海……Dill,Dill……」
山口英夫冷漠的脸部线条,逐渐放松。
夜寒星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这一局,他这个赌神小胜一回。
曲落,声止时,大厅一片安静,山口英夫的心却波涛汹涌。
铃——花惜人皮包内的手机却不识趣地响起。
她匆匆打开皮包,「喂——」
对方低沉说道:「我是小泽原,你母亲……」
「小泽先生……」她的心莫名地往下沉。
山口英夫从她的对话间,听出她是和小泽原对话,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收线後的花惜人,立刻对大家说道:「我明早必须立刻赶回日本。」
好友面面相觑,夜寒星倒是冷静,「我会为你敲好机位。」
「谢谢你,夜先生。」她旋即起身,「我先回房整理行李。」拉著裙摆,她飞快地奔了出去。
见花惜人接完电话後便迫不及待地想赶回日本,山口英夫不禁感到郁闷。电话那头的男人竟然对她这么重要,重要到她得立刻赶回日本。
胸口的烦躁,让山口英夫一刻也待不下,他倏地起身,「谢谢夜总裁与夫人的邀宴,我有事先行离去。」
他绝然离开,门边的青焰等人跟了上来。
才刚走出大门,就见花惜人心急的直盯著电梯钮瞧,这让心情烦乱的山口英夫,没来由地火大。
寒著一张脸,他走到她身旁,「你到底是蒔萝,还是猪笼草?」昨天才和安室全盛装约会,现在又心急地要飞回小泽原身边。
泪水已在眼眶中的花惜人怔了半晌,没想到她和山口英夫真是冤家路窄,半晌,她才抬起头,像是发泄般地问了句:「你到底要怎么样?」
山口英夫在睇见她晶光闪动的双眸後,所有冷漠讽刺的话全含在口中,心弦仿佛被轻轻撩动,有那么点轻疼。
她见他不语,也没昔日的锐利与冷漠,於是不再多说话,侧过脸,吞下泪,昂首走进已经打开门的电梯内。
一进入电梯,她立刻按下关门键,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礼貌,但现在她真的很想静一静。
冷静地看著门关了起来,直到完全看不见山口英夫了,她的泪才又掉下来。
母亲的病、她和山口英夫暧昧不明的互动,还有她对他隐隐蛰伏在心口的情愫,在这一刻,弄得她身心俱疲。
电梯外的山口英夫,冷冷地望著电梯门缓缓关上,她眼眶中的泪,搅乱了他的心,有怜,也有怒。
她竟然能够牵引他的心绪!
为什么?拉斯维加斯机场
花惜人在夜寒星的大力鼎肋下,顺利取得次日一早返回日本的机位。
到了机场,她才发现自己又被招待搭乘头等舱,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却也没多想就直接登机。
她希望好好休息,以便有体力可以应付母亲突发的病况。
昨夜回到房间後,她又与小泽原通电话,才知道母亲这次的情况比以往糟。
这已经是她住院後第十次自杀了!
也许是忧心吧,昨夜她头发未乾,就在冷气房里迷迷糊糊睡著了。一觉醒来,感觉头重脚轻,连鼻子也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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