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好想将这个女人拉进自己的胸膛,狂烈地吻她,直到彼此喘不过气。
他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疯狂念头,给吓了一跳。
他以为他的爱与情已死,再也不可能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可是她花惜人却悄悄推倒他已封死的心墙。
他会因她的话或怒或喜,会因她的健康或忧或急,甚至连她小窝的灯光,也可不费吹灰之力照进他黑暗了许久的心灵深处。
看著她的背影,他感到这个娇小却个性坚强的女孩,的确与众不同。
於是他决定进她的屋子,一探究竟。
他想了解自己究竟是一时的迷惑,还是另一个春天的来临。同时也看看她到底是蒔萝,还是猪笼草。
「我送你进去。」山口英夫收起复杂的心情,望著疲惫的花惜人。
这一路上她几乎不曾真正的休息过,连黑眼圈都冒了出来。
他很想平抚她的疲惫,但手才轻轻一扬,就立刻又放了下来,因为他仍在抗拒她对自己的影响。
花惜人当然不知道他复杂的心绪,再一次听见他固执己见的说法,她本想反驳,最後还是作罢。因为这一路上,山口英夫总是命令她做这、做那,尽管她一再反抗、激辩,最後的赢家还是他。
唉!争,只怕是再一次的心力交瘁。
一连多天的过招,她知道山口英夫是个极难妥协的人,要他让步好比六月雪,但她可也不想让一个男人就这么登堂入室!
或许她可以试著以礼相待,再不就淡漠以对,藉此驱离他或是阻止他不该有的霸道行为。
她决定先采取疏离而不失礼的方法,杜绝他踏入她的世界!
「山口先生,非常谢谢你这一路上的照顾,」她向他行了个九十度的躬,又继续说道:「但我是一个单身女子,不方便请你入内,也希望你送至此即可。」
山口英夫看穿她的伎俩,刻意漠视她的冷淡,仍决心一探究竟。
「不客气,我坚持送你进屋。」他语气平淡,但仍夹著不容错辩的坚定。
「山口先生,你——」她用力吸了口气,思忖现在该以什么方式赶走他,却被他的下个动作所打断。
「钥匙给我。」他已伸出手。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生气了!「你总是这么为所欲为吗?」
「你现在很虚弱,我不想和你争,钥匙交给我。」他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既不恼也不怒,只是一意地命令她。
她突然用皮包砸向他的大手,「你这个霸道的坏东西!」
她这个动作,看在不远处的青焰等人眼中,直替她捏了把冷汗,因为此举可是犯了少主的大忌。
但山口英夫什么也没有做,仅是抓过她的皮包,拿出钥匙打开门,半推半拉地将花惜人拉进了屋内,同时也将保镳们锁在门外。
他知道她气自己的霸气,却又因为拗不过自己,只好以皮包砸向自己。而她出气的同时,也是妥协,因此,他又何必与她计较?
他像回到自己家一般,熟悉自在地打开室内的灯光。他看见了单身女郎细腻的一面,一桌一椅、一杯一碗都有各式的花朵装饰,窗台上也栽植了各种的花朵,就连窗帘的流苏都是以一朵朵的花串起来。
他就像是走进了花团锦簇的世界里,刹那间,他刚硬冷漠的心软化了。
她是蒔萝!是蒔萝吧?
是!是蒔萝!
「你已经送我进来了,可以走了吧?」她索性下达逐客令。
「你讨厌我?」
她怔住,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
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是吗?
她不断地自问,却找不到肯定的答案。
「你的冰箱有水吗?我渴了。」他虽然这么问,却自己拉开冰箱,为彼此都倒了水。
花惜人从他的手上接过水杯,心情突然变得好复杂。
他怎么可能为女人服务!?怎么会?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他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特别礼遇她,但他不愿深入这个问题。
也许是怕这个问题背後的答案,令他难以面对。
久久之後,花惜人才回神,「我只喝温开水。」匆匆走到热水瓶处加了热水,「你要加点吗?」她像只是找话说似的。
「不用。」他啜了口冰水。
其实他不爱喝白开水,只喝茶,而且是上好的茶。喝水,不过是缓和气氛的藉口。
一口饮尽杯中的冰水後,火热的思绪也在这时降温,放下杯子,他说道:「你早点休息,待会儿我会让我家的家庭医师,再来替你诊治一下,另外,也会找个女仆为你打点这些天的生活起居。」话毕,就往门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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