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能算是拐啦,湘燕心想。虽然自己对枕边人几乎是一无所知,但毕竟自己是心甘情愿下这场赌注,跟随他一辈子的。一想起他们初识的过程,湘燕嘴角微扬,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年龄相差一大截的他们,相遇出自偶然。三个月前的某个周末夜晚,何湘燕与朋友沈敬婷一道去帝王避院观赏著名的百老汇舞台居“歌剧魅影”。而当时他亦在客户的陪同下,去欣赏这出名剧,就坐在湘燕的旁边。当他听见身旁这两名女子用中文交谈时,便插入了她们的话题,表示自己也是半个中国人,能在异乡逢故人,感觉隔外亲切。
“谁是你的故人呀?我们又不认识。我看你是专门找女子搭讪的无聊男子差不多。”湘燕白了对方一眼。
对方不介意地笑了笑。“听你的口音,像是从台湾来的吧?家母也是台湾人,所以我们也算是同乡。能在海外相逢,就是有缘。”
“好吧,有缘人,随你怎么说。不过我们可不是为了与邂逅才来这里的。我们是来看戏的,请你别打扰我们。”
伶牙俐齿的湘燕嘴里虽这样说,却忍不住对身边这位陌生的男子产生好奇心。这场戏中,她都在黑暗中偷偷瞄视着对方。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深深的轮廓下是张俊俏成热的面孔;他的声音,充满了迷人的样性。湘燕发现,自己竟想去认识他。这个念头令她心惊,过去自己不是一向瞧不起异性的吗?而且,对方也不至于那么不识想才来与我们交谈吧?自己刚才却把话说得那么绝。湘燕开始后悔先前自己的鲁莽。
也许是天公有意作媒,又制造了一次巧合让他们有机会交谈。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在散场时突然变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既没带伞又没车,身上亦没闲钱搭计程车,湘燕与敬婷只好站在剧院外的屋檐下祈盼雨停。
天黑风寒,有两名东方女子紧缩在大衣里的身子不停地在颤抖。此时那名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他,打着伞又出现在她们身边。
“需要我送你们一程吗?”他好心地询问。
“谁晓得你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湘燕其实很高兴那名男子又再度出现,但却又忍不住出言不逊。不过这也难怪她,单身女子在外还是谨慎些好。对方虽然人模人样,却也难保不是专门采花的大野狼。
“瞧你紧张得像只刺猥,放心,我不是随意在街头钩马子的无聊男子。”对方像是看穿她们的顾虚。“我只是看你们两名弱女子在受困雨中,于心不忍,想问你们要不要搭晚便车。大家都是来自台湾,出外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
“所以你就决定发挥同胞爱?你的情操还真伟大呀!”湘燕一脸嘲讽状。“不过人心难测,谁晓得你是不是大色狼?难道说坏人的脸上还会刻着十恶不赦不成?!”
“别这样,湘燕,他看起来挺诚恳的。就算我们不领情,也不需要出口伤人。”敬婷拉拉湘燕的衣视,轻声地在她耳边说。
虽然从头到尾湘燕一直摆脸色给对方看,将对方的好意践踏在脚底下,但对方却始终保持微笑,充分表现出的绅士风度。
这下子一向口无遮拦的湘燕有些羞愧地垂头望地,怪自己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她还涉世不深,给朋友说几句就脸红了。其实她也不是有心冒犯,她甚至不懂自己今天是怎么搞的,那么没有礼貌。为了表示歉意,她接受了对方的美意,却死鸭子嘴硬的加了一句,“我可不是相信你的人格才搭你便车,只不过我这个人最有冒险家精神了!”其实对方大方得体的表现早巳赢得她的好感了。
由于顺道的关系,那名男子抚将沈婷送回宿舍,再送何湘燕回她的一人公寓。
临别前,他对湘燕说:“明晚我请你吃饭,就当是答谢你让我送你回家。”
湘燕脸颊透红,该道谢的人应该是她吧?车外仍下着大雨,也许会下一整夜。若没有遇见他,此刻她和敬婷恐怕还被因要剧院外吧?
不过她仍不改调皮本色,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对方,“还说你不是专门找女子搭讪的无聊男子,马上就原形毕露了吧!”
“怎么,你怕了吗?担心我是个采花贼呀?”对方打趣地说:“先前你的冒险家精神到哪去啦?”
被对方的激将法这么一激,湘燕就莫名其妙地接受他的邀请。不,应该说是“挑战”吧。其实,她已经被他吸引住了,只是还不愿承认罢了。
一出戏,一场大雨,两人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一直认为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的湘燕,也没想处自己不爱则已,一爱惊人;从此海石烂,忘却了当初赴美的目的,抛弃了自己曾有过的理想,甚至等不及征询姊姊的意见,就匆的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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