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言君国淡淡回应。
但是,言君国倒是觉得她们之所以会上来十五楼的理由,恐怕还是朱少日吧!想上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直接遇上她,进而奚落一番。
他看得出来朱少日在刻意退让,她不想滋事,而她们显然不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妳觉得这样比较好?」
言君国问得模糊,朱少日却了解他想问什么,她托着腮,表情有几分怅然。
「总经理……我想你在公司待久了也会听见流言,我想还是由我来说,免得你误会她们。其实刚刚开口说话的第一个女人,她会那么气我是有理由的,因为……和她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在上个月来公司接她的时候,然后……莫名其妙就分手了,他们其中有什么纠葛,我不知情,直到后来她的男友不时来纠缠我,我才明白。」
「就这样?」
「是啊。」因此她一再退让是想息事宁人,毕竟她了解感情的伤会有多么痛。
「妳真是笨。」又笨又善良。
笨--她没听错吧?他居然说她笨?
「为什么?」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绝对。她男友来缠着妳,是他的事情,跟妳有何关系?然后,妳一味退让,让她一直憎恨妳,对妳、对她都不是件好事,她走不出去情伤,就会永远躲在以辱骂妳为快乐的世界里,这样,只是害了她,而妳,也将一辈子带着这个遗憾,不是吗?」
朱少日转头,目光看着隔板眨了眨,心底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充塞在胸怀。
从来,就没人对她说这些道理。
她的朋友总是站在她这边责骂伤害她的人,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什么错也没有,只是也找不到自己究竟做错什么。因为她压根不想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但事情仍是因她发生了。
言君国不仅站在她的立场着想,又能宽容地对待伤害她的人,顿时让她真的觉得很……很想大哭一场。
眼眶泛红了,朱少日努力吸吸鼻子不让泪水夺出,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呢。
可是下得下说,她真的好感动,不自觉地,她的手贴上两问厕所中间的隔板上,额头也靠上手背。
为什么这样的感动竟是个认识不过才一天的男人给她的?
突然之间,她胸口里的郁闷,似乎有了宣泄的管道,或许只是一点点大的洞口,却也让她好过许多。
听见细微类似哭泣的声音,言君国担心地问:「妳没事吧?」
朱少日吁了口气。「嗯,没事,只是觉得头一次在厕所跟人说话,这经验也是挺有趣的。」她赶忙转移话题。
「是啊。」言君国柔柔地笑。他也是呢!第一次在厕所偷听女人说话、开导别人,的确是很特别的经验。
以前觉得厕所除了正常用途以外再无其它,头次,言君国也觉得厕所是个挺有
趣的地方,往往最私密的事情都是在这里发生,没想到也能变成另类聊天的场所。
不过再如何奇妙有趣,班也是要上的,他们跷班太久了。
「回去了?」他问。
一嗯。」打起精神,她是该上班了。
两人同时步出厕所,言君国一看就晓得她红了眼眶,不过神情却又如平常一样散发着坚强,只是这层原本很牢固的城墙,似乎有些裂痕。
他将一切看在眼底。
「妳不知道男人喜欢保护柔弱的女人吗?」
她很快反驳。「我不是那种女人。」
从来没有人说她柔弱需要被保护,她的坚强、独立一直都是她最大的保护色与自信来源。
就算伤心得想大哭特哭,她也会偷偷躲起来,绝不让人发现。
言君国含着温柔的浅笑,目光略带深意。「我知道,可是……有时若不柔弱点,就不会知道哪个男人会英雄救美。」
朱少日先是一愣,继而才听出他的意思。
「我是会自己屠龙的公主。」
「不需要王子?」他深深地望着她眼眸。
「不需要。」
让他灼热的目光凝视太久,朱少日藉洗手避开他,不过当她一抬起头,又从镜子里看见那双又不知藏着什么想法的眸子。
她一时间竟无法移开视线。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镜子里对望,久久后,言君国率先道:「上班了,少日。」即使喜欢她的注目,不过仍得公私分明。
这一句话,彷佛一颗炸弹,炸光了朱少日刚刚的片刻失神。
她正色回应:「是的,总经理。」
直到回到座位上时,朱少日的心跳还持续猛烈。刚刚,她是怎么了?竟看着总经理看到出神,就算总经理长得再好看,她也不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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