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国也扳开筷子,不过显然对这话题很有兴趣,便续问:「为什么?」
「因为还没调任到总裁办公室前,我刚好在行销部内担任秘书。」她淡淡回应。
「妳--为什么一直低着头?」
「吃饭。」她说得天经地义。
恐怕不是吧?
言君国赫然想到这里是公开场所。「这么怕流言,只会让流言更爱缠上妳。」他清楚她不是怕,但就是想激将一番。
「总经理,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这番话。可是,我只能说,每个人的处理方式各有不同,对我而言,只想静静过生活就好,不想有什么太大的起伏,那有碍我的心脏。」很早,她便有这个体认。
忽地,言君国的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哦?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走……」
他话未竟,朱少日连忙抬头阻止:「总经理--」
三个字才喊出,就见言君国表情似笑非笑,那意图,分明是试探。
但头衔喊得有点大声,让附近几桌的员工都纷纷转过头来,朱少日立刻佯装没事,继续默默吃饭。
这下,言君国终于吞下他的第一口午饭。
「既然流言锁定妳,妳就更应该坦荡荡;再者,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帮我们作证,怕什么?」
朱少日开口为自己辩驳:「总经理,我不是怕……」
他笑。「我懂,妳只是想牺牲自己,照亮别人吧?」
她有这么伟大吗?其实--没有。
不过是累了,除了公事外,她对任何事都累了,也不想再多解释什么。只要不牵扯到别人,要怎么传都随他们去。
「今天要加班。」言君国忽然平空冒出这一句不相干的话。
「为什么?」朱少日赶紧回神。他何时说的,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
言君国戏谑一笑。「刚刚,我听妳说的,妳不说要加班吗?既然秘书都要加班,身为总经理更应该以身作则陪下属,对吗?」笑了笑,结束话题,他继续进食。
嗄?那个……任何人应该都听得出来那是推托之词吧?
不过,专业的秘书就是--上头说什么,她照办就是。
朱少日也没再说什么,径自转头望着那一片蓝色的浩瀚之后,又自然地将目光落在前头努力用餐的男人身上。
也不知怎地,她觉得自己在言君国面前,总能保持很愉快的心情,纵有难过,一看见他温柔的表情也很快便忘记,是不是因为连厕所都共处过了,所以大概也没什么好保留了?
望着望着,其实,多一个人陪着吃饭的感觉,是挺有趣的。
也让她忘了自己一向不爱与人共进午餐的习惯,等到她想起的时候,两人共餐彷佛已成了另一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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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不是有个廉颇与蔺相如的故事?
不是说我想学蔺相如,只是觉得能息事宁人是最好不过了。
毕竟将心比心,每个人心底都是有个伤痛存在的啊!
我,也是啊……加了个莫须有的班,其实是陪言君国去吃晚饭。
回到家里,朱少日很快洗好澡,赶忙帮阳台上的花草浇水,然后把衣服洗好。
学会对自己好之后,她对钱比较不看重,现在她除了有固定存款,多半会额外拨出一笔「身心愉快」的开销,当然就是想对自己再好一些些!
因此,客厅就多了一台高级音响,还有爵士音乐,她按下Play键,慵懒的音乐轻泄出来,然后倚着栏杆望着这片包围着她的苍穹。
唯有如此,她才能静下心来,沉淀一日的烦躁。
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她不禁觉得多了一丝丝的幸福。
纵使言君国仅仅是以上司的身分开导她、帮助她,但这也足以在她的心版上留下一点痕迹。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在两天之内就让她产生那么多的好感,可是……无论再怎么好,那也是因为他是旁观者的角度,才能畅所欲言。
男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吧!
她托着腮,指尖轻轻拨弄着一盆仙人掌的刺,自然,手指也留下一点红印。
男人说女人如玫瑰,艳丽又带刺;事实上,她也认为男人像仙人掌,坚强的外表下,亦是满身扎人的刺。
刺--不过是一种保护自己又保护别人的东西罢了。
想要爱情,就必定会受伤,不同的只是伤痕程度而已。
她落寞一笑,望着天上星点。
一年前她就受过伤了,那伤痕,如今已深深让她埋在心底。
公主真的不需要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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