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错了,她的不信任造就多少难以挽回的错误?!袖乔呵……妳怎能说谎?怎能这样待我?我们曾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啊!妳怎能让我误会他对爱情后悔?我是那么爱他,永远都不想错过的呀!
人性怎是这样卑劣的东西?为掠夺可以不择手段……
晁宁发现她不对,是从她抖动的双肩开始,伸食指勾起她的头,腮边泪痕未干,细细审视她的表情五官,他想吻她,纯属冲动。
「为什么泪流满面?我的过去让妳很伤心?」他轻问。
程黎猛摇头。
他的过去让她快乐甜蜜,她伤心的是命运,是阴错阳差的注定,怎么命运独独对她差劲,怎么她的人生净是坎坷?
「如果是我的错,我说对不起,好不?」
晁宁低头,软言哄她,突兀而不自然的举动由冷酷的他做出,连晁宁自己都讶异,偏偏他感觉舒服,彷佛安慰她这件事,他做过千百次,早已顺手顺心。
他的错?
不!坏就坏在他没锚,失忆不是他所欲,遗忘不是他乐意,可是,他们的爱情,怎经得起遗忘和失忆?
怎么办、怎么办?一次次被撕裂的心怎经得起千万针线缝补?熬不下去了,不管是他或是小琛,都让她心痛至极。
「别哭了,妳这样让我好想吻妳。」手指企她颊边摩蹭,细腻滑顺的触感,教人陶醉……一百个情不自禁,一万个情不自禁,每个情不自禁都让他心醉。
晁宁有没有附和冲动?有的,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道上,他放任自己,封住她的知觉。
这个吻不算热烈,只是轻微相触,但是悸动、狂烈心跳,所有该有的情潮全涌上来。
他喘息,他不顾程黎反对,把她抱进怀里,熟悉的契合感、熟悉的温馨,他在陌生女人身上寻到他一直追寻的真情,彷佛在茫茫天地问,找到遗失已久的心。
残余理智升起,程黎深吸气又吸气,强迫自己将他推离,往后退几步,背抵住墙边,对她的爱情行使抵抗权。
这是不对的,再怎样委屈、再怎样痛心,他们终是错过了呀!他有家庭、有婚姻,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她怎能切入破坏?!何况袖乔是她的好朋友。
好朋友?!多讽刺的字眼,但,她能怪袖乔为婚姻自私吗?不能,易地而处,她怎敢确定自己不会自私!
「妳爱过我对不对?」他问。
多残忍的问话,教她如何否认?程黎低眉。
「告诉我,我们在哪里认识?如何认识?告诉我,妳所有知道的,关于我忘记的部分。」他急切走近她,无视她的抵抗,和她刻意拉出的距离。
心情安抚下来,此刻,冷静对她而言无疑是残酷事情,咬咬唇,她在纸上写字--
「知道过去对你有什么帮助?日子总是向前走,无法回头。」
她别开头,他拉回她的视线。「至少我要清楚明白,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叹气,她又写。「缺少那段,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是的,我不知道,」
他的沮丧教她心疼。
「为什么不知道?你是意气风发的大老板,你接手的企业成功地在短短六年内扩大几十倍,你有一个好妻子、有一个好家庭,你的人生比大部分男人幸运。」她写的全定杂志上的字句。
「那是我父母亲要的颜晁宁,不是我想当的自己。」
「你想当什么样的自己?」
「我希望成为一个画家,希望有一个专属画室,希望有朝一日能坐飞机到……」
「蒙马特。」
当她把纸上的三个字交到晁宁手心时,他激动、他不可置信地瞪住她,下一秒,他想抱她疯狂转圈圈。
「妳果然知道我、妳果然了解我,我相信自己一定深爱妳,一如妳深爱我的心,再多告诉我一些事情好吗?我一定一定要想起我们之间的事情。」
该说吗?能说吗?她不确定。
「首先,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
她摇头,今天的事情够多了,她不想一桩一桩接一桩。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接起电话,他的笑容蒸发,快乐失踪,他板起脸孔,呈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颜晁宁。
「可以」、「我会到」、「把资料备齐」,几句带若权威的命令语句,冷冷传入电话里。
挂掉电话,他说:「如果妳不肯帮我想起过去,至少,请妳别躲开我,让我知道可以在这里找到妳,好不?」
他在向她要承诺。
程黎想过好久,犹豫的眉头始终皱着,但她还是点了下头,为了他眉峰上的不快乐挂上她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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